赫瑞文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黑蒙蒙的天。
自己这会折回去,没面子!不折回去,去哪里?
纠结了一会,他想想,反正出来也出来了,至少撑到深夜十二点钟再说。
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帅比,吸睛指数简直了,十个人里头,有八个是一定会回头看他一眼的。
赫瑞文心想:看什么看,没看过离家出走的男人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边有家烧烤摊,羊肉的香味飘过来。
“先生,一个人呢,要不要喝点啤酒,撸个串啊!”
撸吧,撸吧!我又冷又饿又伤心!赫瑞文坐下叫了点东西,开了瓶啤酒,正要喝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那次在陶胖子家里大醉后的场景。
哪里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背着他的时候,帮他擦身的时候都还是有知觉的,就是身子动不了,讲不出话来。
想着那一幕,赫瑞文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瞳孔中似乎有两盏小小的灯火,灼灼的跳跃着。
很多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雨后春笋冒出来。
两人最黏糊的时候,就窝在沙发上聊天,聊不完的话,自己去厕所拉粑粑,他就跟着进来, 帮自己把手纸叠成几份准备好,然后就蹲在他面前,正常聊着天,一点都不耽误。
自己还常嘲笑他:也不怕熏死!他回他一句:不嫌弃啊!想到这里,赫瑞文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许久,他抬头问:“老板,有没有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沈鑫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赫瑞文坐在简易的折叠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啤酒。
这让他想到他第一次带这人去陶胖子小店的情形,这位大少爷愣是干坐着,一口没吃。
他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问老板要了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还生气呢?”
赫瑞文扭头没理他。
沈鑫把椅子挪到他边上,伸手碰了一下他的嘴角,正色道:“没有婚礼,我会对你更好,信不信?
一辈子的把柄都在你手上揪着呢!”
赫瑞文哼哼两声,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你生气的点不在于婚礼办不办,是怕我以后会怎么样,对不对?
这点信任感都不给我,亏你还是个心理学专家,怎么就不研究研究我的心理呢?”
沈鑫大胆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肩:“我这辈子再到哪儿去找一个这么会赚钱的,又这么爱我的媳妇回来?”
“啧!”
赫瑞文推了推他,十分严肃地说:“说话就说话,离我远点!”
这,就算是合解了的意思。
沈鑫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走,回家吧,家里炖了鸡汤,香着呢!还有做了你最爱的牛仔骨,胡椒味的,再不回去,冷了就不好吃了!”
赫瑞文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强忍笑意的古怪表情。
沈鑫掏出两百块钱,往桌上一甩,拉着赫瑞文就走。
赫瑞文一边走,一边提条件:“那以后,你不许吼我!”
“行!”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行!”
“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行!”
沈鑫发动车子:“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从今以后,我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这时,突然电话进来,是陆绎惊慌失措的声音:“沈鑫,小文找到了吗?
你们赶紧来啊,我家宝宝昏过去了,她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