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没弄明白,“荀老板,把开花店当做一项很时尚、很美好的职业不好吗?那一定会投入很高的热情,为什么说她们扰乱了整个鲜花市场的价格和秩序?”
“开店的多了,但买花的没多多少,她们开店时的冲动和热情过后,就不得不面临各种费用的问题了,碰到精于算计或者会讲价的、有购买潜力的顾客,经常是不赔本就卖,你说市场能不乱套吗?买到过价格便宜质量也说得过去的鲜切花的顾客,就会把那个价格记在心里,多花钱就觉得自己吃亏了,如果再买不到那个价格,就有可能转到其它消费上。”
荀望芝稍微一停顿,“你还别不信,我以前有个客户每周六都送女朋友一束三五十块钱的花,多给他一点儿免费的配花他都挺高兴。有一次下大雨,他就没到我这边来,而是到就近新开的花店去买花,没想到那个花店的小姑娘一听他每周都送花,为了拉生意,市场价五十块钱的花只收了他二十,你能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吗?”
郝俊点点头,“估计他来抱怨过吧?”
“抱怨了可不止一次呢,但那个小姑娘也不可能总做微利生意,发现他每周只能给自己带来一包方便面的利润后,也就没那么热情了。但他的消费习惯已经养成了,奈何接连去了十几家花店,都没碰到让他满意的便宜价格,心里面就疙疙瘩瘩的不想买花了,于是第一次把送花改成了陪着女朋友去快餐店,之后是每周一次小聚餐,很少买花了。其实,他是始终不理解我们这些插花、包花的就像是饭店的厨师那样,一块钱的土豆做到了盘子里也能卖八块钱。你说那些卖花的小姑娘是不是挺讨厌的?等于是让鲜花市场少了一个忠实的消费者,损人不利己啊!”
荀望芝这番话非常有道理,郝俊庆幸自己没先去七彩恋歌花店,据说那是几个大学毕业后的女生没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工作,凑钱接手了一个昌阳市面积最大的花店,但鲜切花生意一直不是很兴旺,很可能就是荀望芝说到的这个情况。
郝俊之所以把七彩恋歌作为备选之一,是据说店里的新奇东西不少,还进行网络销售,还和其它地市的花店联营互动,充分拓宽了销售渠道。
但综合考虑之下,七彩恋歌只能被列在四个备选花店的最后一位,如果在百花心这里谈成了,也就不用去七彩恋歌了。
他忽然想起了南云省天丽花业昌阳总经销的铜牌,有些不解的问荀望芝:“荀老板,香思鸟和缘海也号称南云省天丽花业昌阳总经销,你们哪一个是真的?”
荀望芝差点儿笑喷了,“总经销?别逗了!这就是个县级市!天丽花业才不丢那个人呢!整个东鲁省只有一个总经销,远在省城呢。我们三家都有天丽花业的货倒是真的,但号称总经销就是给自己贴金罢了!人家天丽花业懒得和你计较!你有空的时候顺着南边那条街从东到西走一趟,你就会发现除了香思鸟和缘海,还有四个天丽花业昌阳总经销。”
荀望芝话锋一转,“不过你选择了香思鸟、缘海和我们百花心三家谈生意,也算你的眼力不错,我们三家都算是昌阳鲜花店的翘楚。香思鸟、缘海都把你拒之门外了,七彩恋歌的小姑娘不靠谱,你也别无选择了,直接给我们铺货得了。”
刚才荀望芝提到铺货这个词的时候,郝俊没想太多,还以为就是把货放到店里销售的意思呢。
但此刻荀望芝以这种口气说出来,他觉得有点先放货后收款的意思。
于是,他就试探着问道:“荀老板,我不太懂你们的专业名词,铺货是不是等于代销?”
“只能说约等于。新产品开拓市场的时候才能叫铺货,像你这种从来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的意念投影灯,应该拿出大约十分之一的数量来进行试用和赠送,还需要几万块钱的广告投入做宣传。正式上柜销售后,我会给你配上两名专职的导购,当然,这两名专职导购的工资和奖金是由你来负责的。如果你的东西销路不好,专职导购的奖金低于其他店员的平均工资,我要扣除你的部分利润给他们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