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诧异的点点头,“没错,是临威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怎么,你们还有什么渊源?”
郝俊转动着茶杯,慢慢把思绪拉了回来,“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
迟先笑了,“那正好,我也见死不救,就让他们滑向死亡谷好了。”
郝俊的眉毛一挑,“见死不救?他们已经到了垂死挣扎的地步了?”
“垂死挣扎还算不上,但肯定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他们是中外合资企业,外资占股百分之四十,已经亏损两年了,外商坚持撤股,按照他们的公司章程,如果能找到接盘外商股权的,走正常的变更程序就可以了。如果找不到接盘的,外商可以要求清算全部资产进行评估和抵扣出售,但那样一来,不就等于宣布破产了么?所以他们到处融资,却没有大资本愿意注入,甚至求贷无门。他们一个月前联系我的时候,外商那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仅要八千万人民币的原始价格,现在已经让到了七千万。”
郝俊疑惑不解,“我记得三四年前他们还挺红火的,还斥资数亿建造了堪比京城天安门的办公建筑群,怎么这么快就沦落到如此地步?百分之四十的股权,竟然只要七千万!”
“或许就是那天安门触了忌讳呢!他们迁入不久,就因为某个国家的电器产品准入标准发生了变化,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大市场,而且相关产品不符合其他国家的国情,只能低价倾销国内,损失惨重。之后又因为某个供货商的原料出了问题,使他们主打产品的主要元器件形同短命鬼,索赔路漫漫,又是损失惨重。然后董事会和执行官及其他高管们闹了矛盾,使之后的产品定位游移不定,没有尽显产品的优势,下游商家和企业纷纷寻找更有利的厂家。再后来由于利益大幅度缩水,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甚至董事会和监事会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高管们也有了各自为政的味道,最终导致各大区互相倾轧争业务,企业效益再度滑坡。现在他们认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已经晚了。”
郝俊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说别的股东有没有出让股权的可能?”
迟先想了想,“不好说,当今社会可共存共荣共发展时都好说话,共同承担风险、甚至面临破产的时候,会有不少准备后路的。但董事长和他的小舅肯定不会出让,因为他们一旦出让,局面就会失控。”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那倒没有。董事长持股百分之二十八,他的小舅百分之十三,合计百分之四十一。还有百分之十九掌握在其他股东的手中,其中半数是董事长的远亲、姻亲,等于他的亲友团持股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一。我估计那百分之十九里面,最大的持股者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小一些的可能要以千分计、万分计。”
郝俊微微一笑,“那就是说,我们有成为大股东控股的可能?”
迟先一愣,马上摆手,“那么一个烂摊子,要它干吗?”
“我要的不是烂摊子,我要的是一副完完整整的骨架子!”
“骨架子?”
“对,我有一些电子方面的新想法,需要一个电子厂来运作。”
“那你还不如成立一家新厂呢,投资小多了。”
郝俊摇摇头,“新厂子运作起来太麻烦,像什么生产许可证之类的程序太过繁琐,但临威电子科技有限公司涉及的范围很广,新产品也可以很快上市,我能省不少事。”
迟先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你也有和他类似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