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再一记响亮清脆的声音,“啪啦”
可惜打扁的是被褥。
小脑袋瓜从褥子另一边钻了出来,“奶奶,没打着,嘻嘻。”
被子缠在小脑袋瓜儿上,一对乌黑发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小脸弥漫洋洋得意之色。
以为自己打着了,正歇着气高兴,没想没打着,刹时,牛菜花脸上的表情龟裂。
“你个小野种,看老娘打不死你。”
‘啪啦’,手中的棍子重重拍下。
“猪呀,牛呀,你到哪里去,快快到我猴儿肚里去。”纤纤玉指端了般酱牛肉。
玉指捻起一块冲着床上与老太婆做迷藏的猴子挥挥。
“来啦,来啦。”
小身板儿滚了一圈,成功躲开一棍子,美食当前,无心恋战,再滚一圈儿落床。
小腿儿蹦哒着来至顾沉粥身旁。
“张嘴。”
“啊。”
满嘴喷香,哇噻,好香勒,小家伙似乎很享受,居然闭起了双眼。
“牛儿咀嚼烂没?”
“烂了,娘亲,再来块,好好吃。”
再扔一块到猴儿嘴里。
老太婆拄着拐棍儿,步伐蹒跚的走过来。
见是顾沉舟手里的食物,气得火冒三丈。
“你……你居然把我压箱儿的酱牛肉捣腾出来了,你可知道,这是留着给蚕青过生辰时吃的。你……”
牛菜花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去,真是个偏心眼儿。
她顾沉粥在老太婆心里就是一根草,刘麻子在她心中就是一块活宝。
口口声声骂她是小寡妇,扫帚星,而刘麻子呢,还留着酱牛肉给她过生辰。
同是媳妇,待遇可是天差地别。
即然一碗水端不平,造反就别不怪她了。
“噢,给二嫂留的生辰礼物啊,我也是你媳妇,今儿也是我生辰,手心手背肉一样多,婆婆,你说是不?”
见老太婆没反应过来,她直接鞠了躬,嘴里道着谢,“谢谢贤慧婆婆,粥粥爱死婆婆你了。”
一抓好几块,全数扔进嘴里。
好香啊。
“顾沉舟,你个白虎星,你不得好死,定遭天打雷劈。”
牛菜花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想到的,能诅咒的话儿全数来了个遍儿。
白虎?
奶奶的,别吓她。
手儿伸进裤兜,指尖毛绒绒一片草儿,哟嗒,还挺茂盛的。
杂草丛生。
枝叶繁茂,白虎是寸草不生的,她这地儿如此浓密,绝对不是白虎。
“你才是白虎,你全家都是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