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王凤之没有回应。

上次对方被抓进来后，也是说了同样类似的话，毫无疑问，那次是对方赢了。

可是上一次，是她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和今晚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觉得你在替天行道？”

见这个青年还在说什么打赌、像只不过是在玩游戏一样，王凤之似乎是想要惊醒对方认清眼前的严酷现实，加重了语气沉声道：“不论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可是你杀了人，这就是无从争辩的事实！知道杀人什么罪吗？死罪！”

“哪怕那个女孩能够替你抗到底，不翻供，可是你觉得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你说是那个东瀛人主动袭击你你才迫不得已还击导致了对方的死亡，可是互相搏斗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形成那样精准的伤势，你真当我们这些人是吃干饭的吗？”

“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看的出来，没有其他任何伤口，一刀毙命，刀直插心脏，通过这种伤势就足以判断，死者是被人故意杀害，死前都没有太多挣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你自卫的说法，完全是自欺欺人！”

叶辛不惊不慌，反而点头一笑。

“王督察果然是火眼金睛……”

“你还心思在这里和我嬉皮笑脸？”

王凤之差点又想拍桌子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紊乱的呼吸，面沉如水。

“你当真，不怕死？”

“死？”

曾经想方设法求死过无数次的叶辛眼神出现片刻的恍惚，随即淡淡一笑。

“王督察，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过请你放心，老天既然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如鸿毛，而给一个东瀛人陪葬，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唾弃的死法了吧。所以，我不会死的。”

王凤之有点不太明白他所谓的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更加不清楚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你犯的是死罪，你指望着谁来救你？”

叶辛微微一笑，用很平缓的语调说出了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正义。”

……

天空花园。

十八号别墅。

洛轻烟守在姚窕卧室，一直等妹妹睡着，才关了灯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轻轻的把门带上，她才松了口气，继而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她犹豫了下，可最后还是找到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很快被接通。

洛轻烟拿着手机走上阳台，歉声道：“美姝，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

“你从来没有这么晚给我打过电话，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的萧美姝似乎也并没有睡着，声音很清醒，听不到被吵醒的困倦与疲惫。

人命关天，这种时候，洛轻烟也没有心情太多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请你帮个忙。”

“能这么晚让你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小事。”

萧美姝语气并无任何意外，轻笑道：“说吧，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