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中美混血,小时候她带我来过一次中国,我很喜欢这里。”
听到包路带着讥讽的笑声,格雷迪跟着轻笑了笑。
“没骗你们,我以前真的很喜欢这里。直到我妈妈跟一个中国男人在一起,抛弃了我和爸爸。当时我十岁,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拖着两个大箱子离开了我们的家。”
格雷迪说起自己的往事仍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湛蓝如海的双眼中看不出悲伤,更没有愤怒。
“我爸爸接受不了事实整天酗酒xi毒,家里到处都是针管和粉末,邻居劝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就打电话请儿童福利局的人把我带走了。后来我一直住在寄养家庭,中间换了很多次养父养母,他们都觉得我太古怪。”
“他们把我从福利院带走,回家后发现我不是他们想要的‘好孩子’,经过一系列纠结和所谓的深思熟虑,又会把我送回福利院去。所以你看我不仅仅是讨厌你们国家,我也讨厌我自己的国家,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任何国家。”
格雷迪无所谓地笑了笑,道:“我是利己主义者,我不在乎更大的事,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爱与和平?i don't give a shit!”
“我只在乎钱。我要赚到足够的钱能让我躺在开曼某座小岛的沙滩上,身边环绕着我能买到的所有类型的美女。而且最好是在我四十岁之前实现这个愿望,你知道一旦过了四十岁,你就老了。”
格雷迪转眼瞥了一眼石胖子,略带嘲讽地道:“要让我像他这样度过自己的四十岁,还不如让我死在三十九。”
“我并不是故意来到你们国家,大学毕业后我打算干一番事业,可你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情想在四十岁之前达到我想要的‘成功’,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我不愿意拿我的时间去赌,浪费在机会很小的事情上,所以我决定走备选的路,犯罪。”
格雷迪很坦然,而且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错误。
“一开始我在美国当掮客,在这里那里牵牵线,赚点中间费,很快我就不满足了。那时候正好认识一个缅甸人,邀请我去他们国家玩,我正好想离开一阵就跟他去了。当我看到他们那里的一片罂粟花,我就知道,我的机会终于到了。”
格雷迪冷静地叙述着一切,听上去不像是在讲犯罪故事,倒像是在说他如何试图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我从最小的事情做起,为了赢得那边一个大哥的信任,我帮他带货,去美国,去英国,可他们始终不敢去你们国家。我知道,想成为不可取代的唯一必须要冒险,所以我对他们说我敢去,我会学好中文亲自去打开市场。”
格雷迪看到包路和齐恩薇扫来的痛恨眼神,再次轻笑着摇了摇头。
“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因为恨,或是故意挑你们,而是因为我的老板在这里没有市场,时机正好对我有利。如果换成英美、欧洲、哪怕是墨西哥、哥伦比亚能赚钱,我都会去做,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