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告诉我,美国总统是不是男人!我有没有记错!”
程虚刚来到饭厅,就看到身穿皮衣,造型时髦的老爸拎着瓶白酒在那吹胡子瞪眼,一脸不服气地找他对证。
显然是刚才与老妈辩论落了下风,想找个援兵给自己打气。
他爹就是这执拗的性格,平时闷葫芦一个,但只要是认定的事,哪怕错了也坚持是对的,更别说现在这事不是他自己记错。
可面对这样一个简单而敏感的问题,程虚实在不好回答。
说他没记错吧,与现实对不上,老妈那边随时能找着证据,连着爷俩一起数落。
要说他记错了,以老爹的性格这事没完,肯定整天疑神疑鬼,搞不好到处找人问。
“爸,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程虚想了想,趁老妈收拾厨房,把父亲拉到阳台,小声嘀咕了几句话。
最后,父子俩很有默契地回到饭桌上,谁也没再提穿越的事。
“你们爷俩神秘兮兮地干什么呢?说来听听?”
程虚母亲身材有些发福,腰间系着围裙,手上戴着袖套,一边摆盘,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打听。
怕她误会两父子在密谋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程虚忙笑着解释道:“这不是老妈你生日快到了吗,我跟我爸商量,看到时候买什么礼物合适。”
果然,程妈一听,立刻眉开眼笑。
“哎,还是儿子对我好,记得妈生日。不像你爹,每天下班就开车去机场鼓捣他那个破飞机,让他早点回家还发脾气。”
老程不乐意了,抿了一口白酒壮胆,反唇相讥:“好意思埋怨我,你不也一天到晚打麻将,饭都懒得煮,家里没饭吃我回来干什么,耍飞机不比你打麻将高级?”
程虚听得一愣。
没等老妈发作,他就惊讶地插嘴:“爸,家里啥时候买飞机了,我怎么不知道?”
“买了半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跟你说。”
老程一脸淡定。
“什么型号的飞机啊,直升机还是固定翼?”
“都有。”
“爸,”程虚声音微颤,“你……发了?”
“发个铲铲,你就听他吹吧!什么直升机固定翼,就两个小破航模,还是二手的。”
程妈一脸不屑,把添好的饭端上桌,毫不留情揭底:“景州机场烂尾了,被他们这群玩无人机的整天霸占,不然你爸祖上三代贫农,真以为家里有矿啊!”
“……”
饭桌陷入微妙的尴尬。
“二手航模怎么了?便宜实惠,莫非你还想让我买贵的?”
老程面红耳赤反驳,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你倒是敢买!”
程妈冷笑一声,把筷子发给爷俩,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这才坐下,叮嘱程虚:“现在钱不好挣,能省则省,妈的生日你就别浪费钱了,到时候发个三五块钱的小红包,说一声生日快乐,妈就知足了。”
“赶紧吃饭,你上班天天吃外卖,都腻了吧,尝尝妈刚从网上学的这几道大餐。”
“对了,在墨阳混这么久,找到女朋友没?”
“你那些老同学还有联系吗?”
……
程虚看着絮絮叨叨的老妈,还有对自己一脸关切的老爸,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这就是家庭啊,无论在外面受多少风吹雨打,回到家里总能找到那个最温暖的港湾。
但是现在,父亲也受到了世界线变动的影响,这对程虚触动很大。
从某种意义上说,氚总统世界线的父亲穿越到本世界线,意味着本世界线的父亲消失,这是一种人格上的谋杀。
他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
必须得做点什么。
“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