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程会长这是怎么了？可别出什么问题。”

陆参谋惊疑不定地退出办公室，找到旁边练功房内正在打坐修炼的老程和王恒等人，告知里面的情况。

“那小子，多半是出窍了吧。别担心，他现在修成了元神，境界深不可测，哪怕地球没了，他都能跑到外星球活蹦乱跳，哪能出什么问题。”

老程轻松笑着回应。

他的内心却是颇为感慨。

遥想几个月前，儿子还在为生计发愁，一转眼，这都成了神仙般的人物，一举一动左右历史走向，决定文明的发展前途。

命运这种事，当真无常得很。

“我有点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之前程虚露面的时候，我看他似乎步入了传说中的太上忘情境界，有种视众生如蝼蚁的淡漠。”

王恒面露些许忧色。

“是啊，程虚哥现在一点人味都没有了，王老师，你说我们继续修炼下去，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苏小渃嚼着零食在旁边插嘴，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边吃零食边修炼，道场里她是独一份，别人怎么劝都不听，关键是进境还不错。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赵宇清似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分析道：“传承里虽然没特意提这件事，但是用逻辑就能推断出来，人的情绪不过是来自体内激素的调控，当意识剥离出身体，超然独立，那么人就不再是生物学概念上的人了。”

“好可怕，我才不要变成没温度的机器。”

苏小渃吓得缩了缩脖子。

“有温度的人也是机器，别拿细胞不当零件。”

赵宇清提醒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在修成元神之前，他也不是很有发言权。

“不管怎么说吧，这都可以看做是一场进化，区区性格上的改变算什么？现在的我们，和哺乳动物祖先比较，不也没多大相似之处？”

老程倒是看得开，一点都不替儿子担心。

之前父子俩在讨论历史变化的时候，就曾想到过，如果高维世界存在，看待问题的眼光就得更加宽广。

无数世界，无数自我，亿万众生，意味着无数悲欢离合，家仇国恨。

当维数改变，种族、国家、民族、社会、法律，这些想象的共同体都将失去原有的意义，这样的生命一人就是一族，自我道德等同法律，只有在更高维度的母文明面前，才能算是个体。

而对于低维文明，相互之间，属于外交关系，而非其他。

高维生命哪怕念着同族旧情，也不可能亲力亲为，去解决大大小小每一场不幸。

真要管，也只能是对那些在平行世界广泛发生的灾祸出手，实现效率的最大化，在概率上做文章。

比如眼下的独角族文明，就属于这一类。

孙晴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只是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倍珍惜这次机会，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有没有感情，她都不会在这条超凡之路上止步。

至于进度落后、刚刚修出微弱神识的王陵和钱明，对修行似懂非懂，只能老实听着前辈们论道，暗暗记住其中的重点。

“唉，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有办法唤醒程会长吗？”

陆参谋脸色焦急，似乎真有什么要紧事。

就在这时，众人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莫名的声音：“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让她来见我。”

“这个声音……是你，程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