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宁不说话,他虽然是白翁的义子,但总归是亲儿子来得亲,这个时候无论是说赞成的话也好,帮着白甲说话也好,都在白翁那落不着好印象。
他是来借势的,可不是真给人家当儿子的。
吃过后,卓景宁会自己船舱里待着,不过没一会儿白乙来敲门了。
“二哥,陪我说说话。”白乙这样说。
卓景宁就请他进来,“怎么了?”
“泰安死了没?”白乙盯着卓景宁问。
“义父只说把泰安赶出白家,然后交给了衙门。”
“那便是死了。”白乙有些失魂落魄,毕竟自幼在一起,哪怕是条狗都有感情了,听到泰安死了的消息,白乙终归是有些难受。
他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泰安这种下人落到衙门,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很难有活下来的可能。
卓景宁便安慰道:“这也不一定,县里也没什么大案子,一时半会儿,泰安只会受些皮肉之苦,等回去后,为兄想个办法,用银两疏通下关系,请师爷吃个饭,应该就能放出来了。”
“也对。”白乙当即眉开眼笑,他说道:“二哥说的极是,不过怎能让二哥破费,这银子我来出,不过这请师爷吃饭,就得劳烦二哥出面了。”
他只是个童生,这种功名根本上不了台面,蒙学童试过了就是童生,从几岁小儿到二三十岁的人,过不了乡试,那么就始终是童生,不值一提。
所以请衙门的师爷出来,还得卓景宁这个秀才去请,不然人家理都不会理。
“你我兄弟,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卓景宁自然是满口答应,他是有所图,等到了焦郡,得让白乙带他去私下里见一见白甲,然后想办法让白甲另眼相待他,到时候他想要拿到府试的考题,就容易多了!
考题到手,这举人功名,指日可待!
又过了三日,这一日路过一村子,船靠岸去采买点东西。有村子,那么这附近必然有草市,或者挑着货物的货郎。
再不济,也能买点粗盐和粮食。
卓景宁也下船走走,这船上待了几天,人实在是缺少运动。
“我去去就回。”卓景宁开口阻止了想跟上来的李虎,这几天里,他和李虎林三两人最是熟悉,方才林三领了采买的差事,李虎眼馋不已。
这采买,不仅能蹭油水,还能散散心。这上船这么久,他早就憋闷的慌。
卓景宁也就随意走走,并不走远。这是聊斋世界,可不是现实世界,一个人在陌生地方走,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转了一圈后,他进了村子,这村子人不少,粗略一看有上百户。
有村里人见了他,就问:“书生打哪来的?”
这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年纪大,在这里,可就意味着身份高,是村老或者宗老。
卓景宁见这老者穿着是富裕人家,就说道:“见过长者,学生从渠县来,随家中长辈,去郡县访亲。”
“原来是秀才爷,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