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点，都去朝天阙，出大事啦。”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

“没见天籁之音、霞光普照吗？”

“都别扯了，赶紧去，你看长老们……”

说是万年以来的盛事也不为过，圣宗除了闭生死关的仙人，一个个都朝一个方向飞去，甚至有的人飞着飞着就直接突破了。每个人心中只有两个字“震撼”。

灵石柱顶端显化出来的五片叶子纷纷显露出一个个晦涩的字体，整个圣宗竟然无人识得。灵石柱周边早已跪满了老老少少的仙人。

“太不像话了，这些人妄自修仙了数百年，竟然不能自持。”一名长老模样的仙人须眉倒立，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然而现场却无人理睬他。同样奇怪的是现场竟无一名金仙，如此奇怪的场景没人注意到。

“真是笑话，太可笑了。”圣峰大弟子霍超几乎忍无可忍，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的明智，真不晓得会干出什么事来，两位筑基童子心里也是无比怨念，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谁，不知道一点收敛，难道他不晓得就算是天才又如何？在圣宗夭折的天才还少了去？

想到此处，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众人各自焦虑的时候，一世淡然缓缓从冥想中醒了过来，一脸笑意，“原来，这就是大道？”

清澜峰亲传大弟子莫沫离他最近，在一旁听的真切，“你是何人？适才说了什么？”

一世淡然回过神，“外门万事堂堂主，一世淡然。师姐，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哦。”莫沫没有再说什么。此刻千万双眼都看着，如果不知进退，此后怎么死都不会知道。想到此处，莫沫一身冷汗。

一阵鹤鸣，“太罗金仙来了。”

“竟然惊动了太上长老。此子有福了。”

“明明是圣宗有福，此人天赋至高，圣域罕见。”

鹤鸣三声，环绕三圈，一阵梵音，“大道三千，成神证道，你选何处？”

“太上长老竟然要收徒了吗？”

“嘘，小声些。”

一世淡然安静的望着半空，躬身行礼，再愚笨此刻都能明白自己弄出了偌大的动静，惹来了前辈仙人，“小子愚钝。”一边说，一边脑子飞速转了起来。糟糕，要出事了。一世淡然虽说修为低，却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从小到大，师傅跟自己聊天也好，自言自语也好，圣宗的内斗史反复听师傅说起。

“看你天赋很高，没想到反映这么慢，太罗太上长老想要收你为徒，你愿意不愿意？”一阵童音传来。

众人的眼色各种神情，然而一世淡然却是浑身冷汗，跪倒在地，“禀太上长老，弟子已经有了师傅。”

“哦？”疑问，不满，任谁都听的出来。

“也罢，琳儿，既然他已有缘，那就不强求了。走吧。”话音落地，仙鹤不再盘旋，嘀鸣三声而去。

一世淡然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身，他能感到那一双双杀人的眼神，亦或者是嘲弄、或者是可怜。

世间最冷，冷的是人心。

“你很有趣。”一道神念在耳边响起，“希望你能活得够久。”如果此刻天罗金仙还在，必然知道说话的是谁。

蝼蚁、真正的蝼蚁。这是警告，也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