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然后果断选定方向,朝着选定的方向迎着风雨快速离开。
十分钟后,越过了一条被雨水冲刷得满是泥泞的小路。此时的她已经是浑身湿透,原本灰白的衣服在湿痕的映衬下变成真正的灰黑色。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凝结成分明的一束一束,不断有水滴从末端滴落,滴在衣服上。
不过她浑然不在意,驻足在原地,看着面前一座模糊了刻痕的墓碑。
翻了翻眉头,她别头看着墓碑后面坟头那明显的翻动痕迹,顿了顿,然后又看了看身后明显的“人”字凹陷,想到了些什么。
最后,她微微吐出一口气,顺着一路过去的大小两道脚印前进。
……
易秋一手撑着大黑伞,端正直立,即便风雨再怎么大也不摇晃半分。
一手插在衣兜,笔挺的垂膝大衣沾染了一些雨水和泥渍,使得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的。但是步伐却是走得那么优雅从容,好似在走秀台上一样。
他白惨惨的面具脸上是到耳根的微笑,这于他而言的确是微笑。
他突然张嘴呢喃,发出吞了刀片一样的难听声音:
“从前有个叫易秋的伟人说过,人生处处是舞台,所以随时随地保持优雅从容,因为那是作为一个绅士的基本素养。”
他想了想,疑惑地顿了顿。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易秋是个伟人没错,人生处处是舞台也没错,绅士也没错……”
他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笑得更开了些,嘴角裂开,沿着耳根往下掀起。
“不止是优雅从容,还要……儒雅随和……”
哒哒——
迈着踩开一串又一串泥渍的步伐,易秋顺着田野小道,朝着已经可以用眼睛看到的一个小镇走去。
约莫走了五百米左右,从边道往下面看过去,他见到了一个有些大的坑。从一处断裂开的土壁开始,一直朝里面延伸开,形成了一个外面口子很小,但是里面空间很大的天坑,如果不是因为路滑,他从田野小道上面下去,到了虽然没路但是比较稳当的一片拜木草地去,绝对会错过这样一处景观。
从裂缝往里面看过去——
他顿时觉得有趣起来。
那里面横陈摆列着一大堆跟他一样,腐烂了一半身体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