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罗红唇轻启:
“好看吗?”
她仍旧是在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不想要留下一点那肮脏的血液。
“啊!”
茵蒂轻叫一声,脑袋一下子就缩下去,藏在被窝之中,只留下一对淡蓝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
幽罗擦拭完了,随手将沾了红色的布匹扔在倒在地上瞪着眼睛的男人尸体上。这份红色的布匹与他格外相配,都是肮脏的。
光着脚踩在这初春的地板上面不太暖和,幽罗的脚掌边缘已经可以看到被冻出来的红色了。
不过她似乎没什么感觉,踩着轻巧的步伐,向前走了两步,弯腰俯身下去,伸出手捏住茵蒂的下巴,轻声问:
“你会听话吗?”
茵蒂眼中的淡蓝闪过一抹疑惑,蓝色的沙子一般的颗粒缓缓分散。
她鼓足了勇气,问:
“为什么这么说。”
幽罗的手套是冰凉的,冰凉到随时随地都有能力掀开茵蒂的脖子。
幽罗脑袋微微倾了倾,然后脸往前凑了凑,在茵蒂耳边细声说:
“因为我不想让你身上染满红色躺在地上。”
茵蒂的表情僵硬起来。
她眼里升起一些惊恐,但是她极力地用家族所教导的贵族修养将这份惊恐压了下去。
她看不到幽罗的眼睛,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神情。
或许是戏谑,或许是嘲讽,或许是冷冽。
但无论哪种,茵蒂都只好乖乖点头。
幽罗放开手,往后一扬,站直了身子,然后转过身走向门外。
茵蒂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幽罗一点都不算健壮的背影。然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个上半身,脖子处一片狼藉的男人。
她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一个看上去柔弱文静的女士居然丝毫不损在睡觉时将一个魁梧得如同野山猪一般的男人杀死了。
这不是童话故事。
这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的。
“跟过来。”
门口的幽罗不回头淡淡说。
茵蒂从思考中惊醒过来,然后连忙将被子揭开,踢踏着大了她几个号的木制拖鞋。跟了上去。
幽罗将外面壁炉里的火加大了,然后把两人的衣物挂在挂钩上面烘烤。
幽罗就一眼不发,紧盯着壁炉里面晃荡的火焰,而茵蒂除了时不时看一眼幽罗外,更多的是感到紧张和羞涩。她的贴身衣物正由一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烘烤着,而她本人则贴在这个人身边取暖以抵御深夜的寒冷。
一会儿时间后,衣物基本都已经热干了。
幽罗没什么忌讳的,当着茵蒂的面就换了衣服。这于茵蒂而言是害臊到骨子里面的事情,不过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幽罗丰满细腻的身材。
待到茵蒂换好衣服后,幽罗推开门一看。瞧着雨已经停了,月亮还算明亮,照的清楚路。
“这里离城区还有多远。”
就在她杀死那男人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应该到城区去寻找答案。
“还有四个小时的路。”
茵蒂缩紧身子,不让外面的风溜进身体。
幽罗点了点头,然后说:
“出去等着。”
茵蒂不明就里,不过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