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丢了马,一个丢了车,又都被打晕,难兄难弟相对叹气,齐齐转身,结伴回城,各自找各自的东家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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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时的极速狂奔不同,回程路上,一行人放慢了脚程,宛如闲庭信步。
若是忽略世子爷那一张俊脸上,如同黑云压顶一般的阴沉。
再忽略众人身上,已经被风吹散了不少的血腥味,以及他们被刀剑割坏了的衣袍,还有他们脸上手上沾染的不知是他们自己还是他人的血迹。
最后,再忽略掉世子爷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那蓬头垢面的凄惨可怜样。
光听那不急不躁的马蹄声,还得以为他们这是趁着春日里阳光明媚,带孩子出城踏青去了。
整个队伍二三十人,除了嘚嘚嘚有节奏的马蹄声,再无一人发出一点杂响。
气氛严肃,沉闷,压抑。
沈灵舟察言观色,发现离镇远侯府越近,世子哥哥的脸色就越难看。
她的小心肝控制不住抖了抖,又抖了抖。
世子哥哥,是不是又要打她了?
眼看着还有几步就到了侯府大门口,沈灵舟有些心惊胆颤。要不然,她主动给世子哥哥认个错?
沈灵舟琢磨琢磨,抱着宁奕驰的脖子,把小脸蛋又凑上去贴了贴。
刚想开口跟他认错,可侯府大门口就蹦出来一个穿着富贵的少年公子,约么十二三岁的年纪,三两步奔到马前,拱手笑着说:“表哥,我又来找你切磋了。”
“改日再来。”宁奕驰抱着小姑娘翻身下马,脸色阴沉,语气冰冷。
少年公子不解,追了两步:“表哥……”
常山抱着菘蓝跳下马来,菘蓝对着常山福了福身子小声道谢,转身往里走。
常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着胳膊把那位毫无眼力见的公子拦下:“齐公子,还请改日再来,世子爷眼下有事要忙。”
表公子齐宥白踮着脚尖往里张望,不满道:“表哥忙什么?我看你们这架势,不是刚办差回来吗?你们三天两头出去办差,有什么稀奇的。”
想到刚才自家世子爷那已经不能看的脸色,常山只想叹气:“世子爷他……忙着管孩子。”
看着这架势,说不定还得打孩子。
“孩子?你说刚才那孩子,是表哥的孩子?”齐宥白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宁奕驰怀里抱着的是个孩子。
随即仿佛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凑到常山面前,那手罩着嘴压低声音:“那孩子,是表哥在外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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