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夜色渐凉,魏姎在等着消息,淮南离京都城四百里地,若是快马加鞭,明天清晨就能抵达,最慢也是明儿中午。
“小姐,天儿不早了,该休息了。”六月剪了烛火,看了一眼时辰,又将床都给铺好了。
魏姎点头,这一夜她睡得很浅,天不亮就醒了,坐在廊下倒是安静下来临摹一些字帖,一笔一划都很认真。
转眼过了两日,大杨回来了。
“快请进来!”魏姎说。
云琴立即将大杨带了进来,大杨站在门槛外面,“回小姐,顾老夫人瞧了书信,认下了媚儿做义女,还说两日后会抵达京都城探亲。”
一听这话,魏姎松了口气,她没有低估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宜安伯风流成性,早些年只是一个贵公子,去过一趟淮南,和顾家的女儿好上了,却无奈宜安伯已经和宜安伯夫人定下了婚事,又是门当户对,顾家在淮南也是名门望族,自然不甘心做妾,于是顾老夫人极力反对这事儿。
可无奈顾家女儿怀了身子,十月怀胎还生了个儿子,这事也不知怎么就被传入了宜安伯夫人耳中,于是派人诋毁顾家名声,揭露了此事,导致顾家女儿羞愤自尽,只留下了一个满月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宜安伯府的庶长子,对外却称表少爷,名字唤作秦延绵,宜安伯夫人十分不待见此人,没少折磨,秦延绵久居足不出户,更是极少和外界接触,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宜安伯府还有一个庶长子的存在。
魏姎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秦延绵的存在,一路顺藤摸瓜才找到了淮南顾家。
女儿惨死,顾老夫人必定恨透了宜安伯和宜安伯夫人,能有机会报仇,顾老夫人肯定不会拒绝。
终于,两日后魏姎见着了这位顾老夫人,虽两鬓花白,却十分精神,一身棕色大褂,坐在桌子前,手里还握着一串佛珠,身后站着两个娇俏的小丫鬟。
“魏姎见过顾老夫人。”
魏姎见面就行了大礼,顾老夫人斜了眼魏姎,有些失望,眼前的丫头看上去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那封信是你写的?”顾老夫人的声音透着不悦。
“是,我是前太子太傅的嫡女,我二姐姐就是宜安伯府嫡次子嫡媳,两个月前惨死,临死都不安生,我二姐生前最大的遗愿就是留下一个三岁女儿,如今在宜安伯府人人蹉跎,魏姎无奈之举,还请顾老夫人见谅。”
魏姎倒是没隐瞒,顾老夫人哼了哼,“你是怎么知道顾家的?”
“在宜安伯府有一个庶长子很不受待见,我听二姐姐说起过,宜安伯夫人很不待见这个庶长子,几次三番的羞辱,二姐姐也是意外才知道庶长子是顾家人,所以,魏姎就试了试。”
顾老夫人恍然,想起了那个外孙,从一出生就没见过,今年大概也有二十四岁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顾老夫人目光一沉又问。
来之前,魏姎已经想好了筹码,于是说,“我可以让表少爷做宜安伯世子之位!”
这一开口,让顾老夫人愣了愣,随后冷笑,“你既然有本事让一个见不得台面的庶长子做世子,又怎么没能力保住一个三岁孩子,顾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利用的。”
“毁了宜安伯府容易,可要救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就难了,投鼠忌器,魏姎也别无他法。”
顾老夫人犹豫了一会,才看向了魏姎,“魏怀瑾倒是生了一个玲珑剔透的好女儿,小丫头,你倒是说说,如何让庶长子坐上世子的位置?”
魏姎上前,在顾老夫人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顾老夫人眸光一紧,随即冷笑连连,“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走到哪都不忘这事儿,舒儿虽是不争气,可宜安伯府欺人太甚,这个忙我帮定了!”
“多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