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凝妃娘娘帮着解围,谣言不攻自破,南阳侯府也不会晦气到要去找凝妃娘娘对峙,凝妃是来自北缙的和亲公主,身份尊贵,又正得宠,不是南阳侯府能得罪的起的。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父亲,二哥,我太不甘心了!”魏婷玉气的在屋子里愤愤不平,好不容易得意几天,一转眼就看着魏姎走出困境,还成了凝妃娘娘的救命恩人了。
魏泓沉着脸,瞥了一眼魏珏,“珏儿以为如何?”
“魏姎身边有贵人相助。”
这是魏珏的结论,一次次的逃脱困境,就连那几个铺子的管事,也未必是魏姎自己找到的。
这么多年魏姎一直在二房的眼皮底下,还没这个本事,魏泓和魏珏的想法不谋而合。
“凭她有些小小聪慧,也才十二岁,咱们一定要想法子揪出这个人,否则对咱们不利!”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追查清楚的。”魏珏点头。
魏婷玉撇撇嘴,追查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撇清关系了,上前一步拉住了魏泓的胳膊,“父亲,祖父什么时候回来?”
有老太爷做镇,她就不信魏姎敢忤逆犯上!
“若是快马加鞭七八日就到了,只是你祖父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这番折腾,估摸着还要一个月左右,三丫头,你切记这段时间不要去招惹魏姎了,别坏了我的大事!”
魏泓眸光一闪,略带警告的看着魏婷玉,魏婷玉缩了缩脖子,“是,女儿一定谨遵父亲教诲。”
“今儿你五妹妹出阁,别闹事!”魏泓知晓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又叫人看住了魏婷玉,不许她乱来,魏婷玉紧绷着脸不敢忤逆,心里却气的不行。
“五妹妹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对咱们也是有利无害,三妹妹,父亲也是一番好意。”魏珏劝。
“一个庶女,又是妾,能有什么本事站稳脚跟,还是在元晚手底下讨日子,二哥未免太看得起她了。”魏婷玉小声嘀咕。
魏珏看了一眼自家嫡妹,眉头紧皱,这个嫡妹从小就被惯坏了,尤其是二房有了侯爵之位以后,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行事乖张,鲁莽冲动,吃了几次亏也不长教训。
魏珏也心烦着呢,没空搭理魏婷玉,只是给魏婷玉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
傍晚
郑国公府来了一顶粉色花轿,今夜是魏万燕出阁的日子,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换了一袭粉色嫁衣,头上戴着不少珠钗首饰,都是郑国公府派人送来的。
“小姐,七小姐送来的膏药当真好用,才两日,小姐的皮肤就变得水灵灵的了。”春桃对着镜子里的美人儿一个劲的夸赞,魏万燕心情不错,随手就赏了一支银钗,春桃连连拜谢。
魏万燕亲自描眉,听着耳边的动静,嘴角扬起了笑,“走,咱们去拜别母亲。”
春桃一愣,“小姐,夫人那边来传话,不必过去了。”
“那怎么成,母亲心疼我才不用过去了,我这个做晚辈的怎么能恃宠而骄呢,养育一场,恩大于天,不管见不见的着,总是要去一趟的。”
魏万燕红唇微翘,她马上就要离开南阳侯府了,南阳侯夫人待她连一只狗都不如,眼下南阳侯夫人落了难,不趁着这个机会在伤口扇撒一把盐,魏万燕心里都过意不去。
拗不过主子,春桃只好扶着魏万燕去了一趟沉香院,沉香院的门还没关,两个看守的见魏万燕来了,均是一愣。
“去传个话,就说女儿拜别嫡母!”魏万燕拔高了声音,里面的婆子也听见了,莲香站在廊下瞥了一眼魏万燕,犹豫了片刻,撩起帘子进了内室。
“夫人,五小姐来了。”
南阳侯夫人脸上蒙着面纱,整个人穿着黑沉沉的,一双眼眸如淬了毒一般锐利。
“她来干什么,小贱人,不过是去做妾的,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奴婢这就把五小姐打发了……”
莲香弯腰,正要出门,又被南阳侯夫人给叫住了,“去准备一下,让五小姐尽一尽孝心!”
“是!”
没等了一会,莲香手里拿着托盘准备了茶水,南阳侯夫人坐在廊下,魏万燕瞧了,扶着春桃的手走了进来,对着南阳侯夫人微微屈身,“今儿女儿出阁,特意来拜别母亲,还请母亲日后保重身子。”
“莲香!”
莲香上前,“五小姐,奉茶吧。”
魏万燕眼眸一闪,伸手就要去碰茶,脚下忽然一软,打翻了茶杯,冒出滚烫的热乎气,莲香啊的一声尖叫,及时避开,却也溅到了不少。
“母亲,我刚才跪了一会,脚下发然,一时没有站稳,还请母亲莫要见怪。”
魏万燕早就料到了南阳侯夫人会有这么一出了,心里十分鄙夷,当家嫡母太上不得台面了。
南阳侯夫人冷着脸,“出了门做了妾,你可要规规矩矩,别惹出什么事来,在郑国公府可没人护着你,打死了发卖了就是主母一句话的事儿,甭指望南阳侯府给你撑腰做主。”
魏万燕小脸一沉,这么大喜的日子竟然说这些丧气的话,魏万燕扬起小脸,“多谢母亲教诲,女儿虽然出门做妾,但世子还是有心的,给女儿不小的场面,时候也不早了,女儿该走了,免得耽搁了时辰。”
说了一半,又冲着南阳侯夫人笑了笑,“母亲您是一家之母,三姐姐一个人忙上忙下也怪辛苦的,等日后三姐姐出嫁了,侯府连个忙应酬的人也没有,母亲是个大度的,想必是不会计较父亲多纳几个妾的,回头女儿要是得着了去疤的药膏,一定寻来给母亲,医治脸上的伤,父亲纳妾,母亲也不必介怀,忍一忍,不过就是个妾罢了。”
说了后半句话,魏万燕目光一抬,伸手搭在了春桃手背上,款款往外走,春桃已经吓傻了,自家小姐莫不是疯了,竟然对南阳侯夫人说了那样的话。
“贱人!贱人!”南阳侯夫人被戳中了心窝子,一脚踢翻了小茶几,“你们几个给我扣住这贱人,嘴里不干不净,做个妾还敢这么猖狂,反了反了!”
南阳侯夫人红着眼睛,手颤抖的指着魏万燕的背影。
“母亲别费心了,花轿已经等候多时了,人就在外面呢,父亲都答应了这门婚事,母亲本就不得父亲宠爱了,再忤逆了父亲的意思,得罪了郑国公府,母亲将来可怎么过啊?”
魏万燕丝毫不怕南阳侯夫人,从她穿上嫁衣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万事都靠不住南阳侯府,更别指望这个嫡母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得罪个干净,出出自己心里的怒火。
“你!”南阳侯夫人被自己养大的一个庶女气的浑身发抖,魏万燕从小就乖巧,在南阳侯夫人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打了个巴掌还笑意吟吟的,眼下说出这番话,南阳侯夫人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