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想了一会,“恒表哥马术极好,回头让恒表哥去一趟。”
“这……”温琦胭微微笑,“本来你是客人,不好打搅你的,如今还要你帮忙,这倒过意不去了。”
“胭姐姐不必客气,也不好打搅了旁人兴致,回头我再让恒表哥带几个会打马球的人过去。”
温琦胭点点头,“也好。”
六月切了甜瓜进来,还有冰块镇着,温琦胭看了一眼,“这个季节还能种出这种甜瓜来,倒是稀奇,就是庄子里至少也要两个月以后才能吃到。”
“胭姐姐快尝尝。”
温琦胭用银叉挑起一块递入嘴里,香甜可口,又很清脆,吃了一小块就放下了银叉,“味道不错,比往年庄子里送上来的口感还要好,我倒是好奇这是怎么种出来的,回头让庄子里的师父跟着学学。”
六月看了一眼魏姎。
“这是前两日在街上遇到一对农妇贩卖,瞧着不错就买了一些,一会胭姐姐带些回去尝尝。”
温琦胭了然一笑,颇有些惋惜,还想着在生辰宴上准备一些呢,随即又释怀了。
“不必了,统共也不多,你留着尝尝鲜吧。”
很快又把话题聊到了旁处,温琦胭叹息,“女儿家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一定要挑选好了,郡主疼爱你,想必不会委屈你的,你可知魏三小姐嫁去凌家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魏姎嘴里咬着甜瓜,茫然的摇摇头,不用想也知道魏婷玉以一个庶出的身份嫁去了凌家,以凌家老夫人挑剔的性子肯定会给魏婷玉苦吃,可温琦胭挑起了话题,魏姎只好故作好奇。
“如何?”
“在魏三小姐进门的第二天,凌家老夫人就抬了一个平妻,一个贵妾,魏三小姐闹了一次,被罚抄写家规后又被禁足跪了祠堂反省,凌家侯爷更不是个拿得出手的,对这些根本不闻不问。”
温琦胭摇摇头,从言语中不难看出对魏婷玉的怜悯。
“我还记得一年前,在郑小姐的宴会上见过魏三小姐,魏家小姐个个都是美貌如花,魏三小姐亦是优秀,还顶着庆王世子妃的名头,羡煞旁人,一步错步步错。”
魏姎故作诧异,“三姐姐竟过的这般不好……”
“你也不必做什么,南阳侯府二房当初对大房的种种,世人皆知,不过是风水轮流转,报应到了自己身上罢了。”
温琦胭冲着魏姎笑了笑,“你呢,也年纪不小了,可有想过将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子的?”
一旁的六月眉头紧紧皱着,闺阁女儿家谈起了未来夫婿,若是传扬出去,实在有损闺阁名声。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魏姎淡笑,并没有将温琦胭的话放在心上,面上也不显示半分。
索性温琦胭很快就不提了,又聊起了别的,没坐一会就离开了,人一走,六月撇撇嘴。
“小姐就是太大方了,温小姐怎么会当着小姐的面前提起这些呢,若是被外人知道,会影响小姐的名声的。”
六月有些想不通,温琦胭是名门之后,怎么会这样失礼呢,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魏姎挑眉,“到底是不一样了……”
“小姐在说什么?”六月不解的看向了魏姎,魏姎勾唇浅笑,“恒表哥。”
六月恍然,“是温小姐喜欢穆大人?”
“嗯。”
“可小姐为什么还要帮温小姐约了穆大人?”六月噘着嘴,忽然有些不喜欢温琦胭,总觉得温琦胭是有什么目的接近魏姎的。
魏姎揉了揉眉心,“起初没看出来,方才看出来了,那么多人在场,又能做什么,也不止恒表哥一个人。”
六月点点头。
“奴婢倒觉得六月担心多了,小姐心如明镜呢。”碧红来了魏姎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性格也活泼了不少,对着六月打趣,“六月生怕小姐刚才同意了要把甜瓜送人呢。”
六月小脸一红,“哪有,奴婢这是觉得那么多人在场,这点子甜瓜不够分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物,过两个月吃也是一样的,没了甜瓜,还有其他的果子嘛,借花献佛也不该借到小姐头上来。”
魏姎笑了,“就冲你护主,碧红,一会给六月挑十个甜瓜。”
“是!”碧红笑了。
六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扭捏的攥着衣袖,“小姐难道不生气吗,奴婢不是想给小姐添麻烦……”
“气什么,府上和昌平侯府是有些交情,不过我和温琦胭只是一般的朋友,面子上过的去即可。”
话说一半,魏姎又笑,“再说,我也不喜欢温琦胭。”
六月猛然抬头,“小姐?”
“罢了,往后不许再提了,你又没犯错,我何必生气,你家小姐就这么凶吗?”
“不是不是,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六月说。
魏姎轻笑,“把甜瓜分了吧。”
“多谢小姐。”
转眼便到了温琦胭生辰这日,温琦胭已经十六岁了,又是昌平侯府唯一的嫡女,名声素来不错,已经有不少夫人明里暗里的冲着昌平侯夫人打探。
昌平侯夫人都是一笑而过,含糊的应付过去。
“姎妹妹!”
明澜冲着魏姎招招手,魏姎回以笑意,“澜姐姐!”
“好些日子不见了,大热的天实在是不爱出来,走动一会,衣服都快湿透了。”
明澜小脸微红,是被晒的,冲着魏姎下巴一抬,“你怎么一点也不热?”
六月压低了声音,“我家小姐在马车上放了冰盆子。”
“看来郡主府去年储存的冰不少。”明澜笑着打趣,“出来时嫂嫂还要我向你问好,等天凉快些就回去看你。”
“大姐姐和小侄儿可好?”
“尽管放心吧,好极了。”
这话魏姎是相信的,明肃待魏婉宁一直都是极好的,明澜手拉着魏姎,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来之前我听大哥说了个事儿。”
魏姎挑眉。
“我听说今儿会有一场马球赛,就在昌平侯府的后院子里,穆大人也来。”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