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我要这个孩子!”温琦胭急忙开口,紧咬着牙,“这孩子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刚才若不是因为刘家逼急了,我也不会喝那一碗落子汤。”
魏姎顿住脚步,反问,“若是只能二选一,我又该如何?”
温琦胭眼皮轻颤,怔怔地看向魏姎,“
不,不会的,当初北安侯夫人情况紧急,全太医院的人都去了府上也无济于事,我的情况总比侯夫人强多了。”
“你不是大夫怎么知道情况,况且,我大姐姐可没有喝过避子汤,救了大姐姐又如何,还不是伤了身子,往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温小姐,我不是神仙,只能尽力而为,若是信不过,依着昌平侯府今日的地位,足以让整个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给温小姐诊治,说不定还能解决了温小姐的后患。”
这话简直戳心窝子,魏姎一眼就看出来温琦胭压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也是为了自保,说不定魏姎前脚一走,后脚孩子就出事了。
“你......”温琦胭颤抖着唇,下半身的疼痛几乎快要将她掩埋了,“你是要保小?”
“温小姐这是哪里话,为人医者都是尽力而为,我只不过问个清楚,免得出了事怪罪到我头上来。”
魏姎不急不慌,反正疼的也不是她。
温琦胭看向了昌平侯夫人,有些不知所措了。
昌平侯夫人深吸口气,“若是两个都可以保下来,那便是最好不过,往后侯府多了一个失孤的表公子,若是情况危急,保住哪个算哪个,侯府绝对不会埋怨公主半句不是
。”
“母亲!”温琦胭慌了,若是这么说,那魏姎肯定要伺机报复,动了什么手脚,那自己性命不保都是轻的。
魏姎斜了眼屋子里的几人,“既然侯夫人信得过,那就依照侯夫人之意,都出去吧
。”
昌平侯夫人一颗心紧攥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魏姎,深吸口气,转头出去了。
稳婆愣了愣,“奴婢也要回避吗?”
“出去!”
“是。”稳婆不敢多问,忙不迭的出了门
。
门嘎吱一声关了,温琦胭心抖了一下,怔怔的看着魏姎,“姎妹妹......”
魏姎挑眉冷笑,指尖挑起温琦胭的衣袖
,从里抽出一封极小的书信,缓缓打开。
温琦胭瞳孔猛然一缩,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魏姎。
那书信是密保给昭明太后的,透露了魏家行踪。
“你想让魏家死,又怎么好意思求我就你一命?”魏姎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书信收入衣袖中。
魏姎不疾不徐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淡雅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温琦胭惨白的小脸。
“你压根就没打算救我!”温琦胭紧咬着牙,又气又怒。
魏姎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单手撑着下巴,“我自认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向来喜欢有仇必报,所以,能亲眼看着你慢慢死去,还不必亲自动手,极好。”
温琦胭一只手捂着小腹,挣扎着要站起身,“你......你不怕遭受报应吗!”
魏姎歪了歪脑袋,耐着性子陪温琦胭说话,“就比如你这样的,做多了坏事,报应来的太快了。”
身下的血迹还在流淌,温琦胭疼的倒吸口凉气,说话都是软绵绵的,只恨不得马上死了。
魏姎在等,等着温琦胭说要救孩子的那一刻,只要她开口,魏姎会尽全力救下孩子
。
可惜了,温琦胭从始至终也没提过半个字,仍旧是一副憎恨模样,到死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魏姎指尖轻轻敲打着桌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听着温琦胭抑制不住的惨叫,掐算着时间。
半个时辰后,魏姎取出一把剪刀。
“你......你要做什么!”温琦胭有些害怕,瞪着魏姎,想呼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刨腹取子!”
温琦胭瞳孔猛然一缩,眼中尽是害怕,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身子却沉的厉害一点都提不起劲儿。
魏姎拿着剪刀一点点的剪开了温琦胭的下半身,手上沾染了血迹。
一个时辰后,孩童的啼哭声传来,温琦胭已经没了力气,浑身发抖,祈求地看向魏姎。
魏姎却将孩子包裹好了,唤了人进来,昌平侯夫人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向了榻上的温琦胭。
“琦胭......”
魏姎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昌平侯夫人,昌平侯夫人先是不解,看了书信以后眉头紧皱,紧接着神色尽是不可思议和失望。
这字迹昌平侯夫人再熟悉不过了。
温琦胭紧拽着昌平侯夫人的手,拼尽全身力气,“母亲,救我。”
昌平侯夫人心都凉了,万万没有想到温琦胭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要把整个侯府置于死地,若是这件事被皇上知晓,给昌平侯府带来的后果远远不可估量。
可温琦胭还是这么做了。
“这里有一瓶雪玉丸,若是温小姐及时服用,找个大夫瞧瞧,兴许还可以保住一命。”
魏姎抱着孩子,“这孩子留在侯府也是麻烦,我带走了。”
昌平侯夫人本来就不在意孩子,所以无所谓,现在脑子里只想着温琦胭该怎么办。
魏姎离开了昌平侯府,上了马车,将孩子递给了碧红,“送去刘家吧。”
“是!”
昨儿晚上小精灵探取了温琦胭的心思,魏姎斟酌一夜,天不亮就让人去找刘夫人,刘夫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上门逼迫。
私底下委托了魏姎尽量替刘家保住孩子,魏姎也不算失信。
刘夫人是个爽快人,心肠还是不错的,对温琦胭不满,也是膈应温琦胭之前所做种种。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刘夫人也再三保证会对孩子好,这才是魏姎来昌平侯府的目的
。
至于温琦胭的下场,那就看温琦胭在昌平侯夫人心里的位置有没有整个昌平侯府重要了。
“走吧,咱们该回去了。”魏姎闭着眸靠在车壁上,还有两日魏家就可以离开了,谁若是阻挠,魏姎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