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后,方荡却没什么收获,他决定在这里转三天,三天内找不到张易,他就去下一座云中城。
方荡观瞧了半天时间随后就感觉到有一道道的目光在盯着自己,方荡随即明白了,到了赌场中如自己这样只看不下注的家伙,自然是不受欢迎的,并且会被当成是心怀叵测的家伙。
方荡当即下场随便赌了两手,那盯着他的目光才消去。
财区并不算太大,方荡在赌场中转了几圈后,依旧没有收获,边走出财区,到了财区对面的茶楼中小坐休息。
就在此时,方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巷子里面响起,随后,方荡忽然觉得,对于一个资深赌徒来说,或许,赌场对其早就没有意义了,一个号称要拿天作骰盅地做骰子的赌徒来说,赌桌上的方寸咫尺,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心中需求了。
“小妹妹,咱们打个赌好不好,你要是赢了,我就给你糖葫芦吃,你若是输了,我就将你脖子上的这个小东西送给我,我说啊,你这个东西可不值钱,比不上糖葫芦呢,你要是赢了,你可就赚大了。”
方荡本已经走过了巷子,听到这略算熟悉的声音后不由得倒退两步,重新来到巷子口。
随后,方荡就看到张易蹲在地上,伸手摸着一个约莫六岁左右,却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脖子上挂着的金锁,满脸堆笑的说这话。
这家伙的无耻程度刷新了方荡的对其认知的底线。
那脸上还挂着鼻涕的小家伙懵懂的看着张易手中的糖葫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当即点了点头。
张易嘿嘿一笑,手中多出一个碗来,笑道:“你看我这里有个碗啊……”说着张易一只手抓了几块石子,往地上一丢,连忙将手中的碗往上一扣,笑呵呵的道:“小家伙,你说我这个碗里有几颗石子?是单数还是双数?”
这种小把戏,竟然也拿出来骗孩子,方荡连连摇头。那碗中有几个石子张易是一清二楚的,如果小娃娃猜对了,张易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一颗石子进去,总之,全在手法上,这种赌局,只要敢玩,就铁定输掉裤子!
那小娃娃盯着张易手中的碗看了又看。似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一张笑脸拧巴得什么也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后将脖子上的紧锁摘下来。
张易嘿嘿笑着伸手去接小娃娃的金锁,方荡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个金锁对于张易这样的家伙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这个娃娃来说,却并非小事,丢了说不定就得挨上一顿胖揍。
方荡正要开口的时候,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对面。
张易一只手拿着糖葫芦,另外一只手去接小娃娃手中的金锁,趁这个档口,小娃娃猛地一伸手,将地上的碗一下打开,露出里面的石子。
“三颗,是三颗石子,我赢了,我赢了!”说着小娃娃伸出去的金锁猛地一缩,同时一伸手将呆若木鸡的张易手中的糖葫芦给抢了过去,掉头一溜烟就钻进胡同里面了。
张易嘴巴歪了歪,他是赌饕的徒弟,哪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六岁的娃娃手中?
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张易一张脸跟猪肝似地,连忙追在小娃娃身后道:“你玩赖,哪有掀起碗来看的?”
小娃娃万没料到张易这么快就追到自己身后,不过他虽然惊了一跳,但却嚷着叫道:“你自己又没说不许掀起来看。”
张易一愣,不禁有些哑口无言,对方若是成年人,这么玩赖,张易一巴掌将其拍死也就是了,但对面是个才六岁的小娃娃,天生就具备不讲理的优势,碰上这么个小崽子,张易还真有种被噎得够呛的感觉。
张易一伸手将小娃娃拎了起来,小娃娃的小短腿还在空中来回蹬着。
张易将小娃娃晃了晃,转了过来,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小娃娃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赖,你这个小崽子咱们再赌一次,你若是赢了,我就放了你,你若是输了,我就一口吃了你。”
此时的张易面目凶恶,小家伙被吓得浑身上下都抖个不停,小短腿兀自在空中乱蹬着。
张易将小家伙往地上一丢,凶恶的又拿出一个碗来,另一只手上多了几颗石子,随后一猫腰,蹲在小娃娃面前,将石子往地上一丢,一下就用碗扣住,牙疼般的哼哼道:“你来猜猜看。”
小娃娃看了看张易这一次按得死死地碗,随后又看了看张易那张阴沉可怖的脸,随后哗的一声,顺着开裆裤尿了出来,这一溜黄溜溜的直线直奔近在咫尺的张易的脸。
张易被唬得一跳,虽然张易有护身光、气,但但东西得对面的威胁达到一定程度才能自动触发,这么一泡温热的童子尿,还远远达不到触发他的护身光、气的地步。
张易连忙后退,小娃娃的尿顺风也尿不了多远,张易这样的修为自然轻松的就避开了。
不过张易避开了,那小娃娃正撅着光溜溜的屁股,将碗掀开来看!
张易站在那里,有种被狗日了的感觉。
张易身上杀机汹涌,在方荡眼中,此时的方荡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杀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