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田丰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邺城,大将军府中,传来袁绍的一声怒吼。
几乎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噤,心中皆想,田别驾又刚而犯上了。
唉,只是,田别驾这一次赶的时候不巧,主公的爱子袁尚突然得了重病,主公忧心忡忡,哪里还有心思出兵讨伐刘备啊。
这个田别驾,你进谏,是你的本分,也算是尽职了,至于主公听不听,那是主公的事,你左右不了啊。
你非得说什么大事完了,主公因为一个小孩子而丧失统一四州的机会,真是昏庸之极,日后必为他人所灭。
你丫的,有这样骂自己主公的嘛。
还好主公不算昏庸,念及着你以前的功劳,只是把你打入大牢,不然,若是真换一个真正昏庸的,你肯定会尸首分家。
“哼。”袁绍不杀他,但田丰不领情,冷哼一声,继续大喊着,“主公不听丰之言,日后必有大祸也。”
袁绍心情烦躁,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田丰给我推出去,关入大牢,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
田丰刚被推出大将军府,沮授正好迎面而来,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元皓,这是因何啊?”
田丰冷笑一声:“丰劝主公,趁幽州内乱,刘备尚未掌控幽州大局,北上出兵,一战而定幽州,完成北方统一大业。”
沮授一愣,问:“这几日你我轮番劝谏,主公不是已有出兵意向乎,怎会突然改变主意,又对元皓如此?”
“莫非是……”沮授能想到的,无非是南阳派和颍川派又进谗言了。
“非也,主公爱子袁尚突染重病,主公心忧不已,无意出兵。丰只不过是据实而言,却惹得主公大怒,将丰下狱,任何人不得探视。”
“……”沮授登时一阵无语,什么据实而言,肯定是你说话冲,冒犯了主公。
本来,沮授这次来大将军府,也是想趁热打铁,让袁绍下决断。
这下可好,有这个零情商的田丰,以前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望着田丰被军士押走,沮授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刘备乃世之枭雄也,一旦被其站稳脚跟,招兵买马,任用贤才,主公再想定幽州,难也。”
慨叹一会儿,沮授转身离开了。
沮授的智商丝毫不在田丰之下,而沮授的情商更是比田丰高得不是十万八千里啊,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犯上,什么时候必须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袁绍正在怒火之中,沮授若是敢再提北上讨伐刘备之事,哪怕只是为田丰求情,估计下场会跟田丰差不多。
袁绍因为爱子袁尚突染重病,错失了北伐刘备的最好时机,暂且不说。
就说袁绍之弟袁术,刚在合肥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就又遇到兵事了。
吕布兵败,张济西归,孙策就坐不住了,亲自统领三万兵马,北上攻打合肥。
本来,袁术在历阳、巢县、舒县、石亭、无为、庐江等人,都是驻扎了人马的,以防备江东孙策会跨江北上。
但是,吕布和张济两路进攻,袁术大军节节败退,他只得将兵力收缩,放弃了长江沿岸,兵力全部退回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