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还在玉京,到这个年纪,府里多半已经在给她寻摸嫁人,如今只是王龄打不过也说不过,不敢替她做主。韦宝言盯着他,“我没有的。”
周阑道:“你会有的。”
这话说得清淡而笃定,韦宝言又要发怒,然而话到嘴边却脑子一空,她晃了晃头,打了个磕巴,“……不,我就没有。”
周阑稳靠在椅中,看她这样,竟然微笑着叫了她一声:“韦宝言?”
他笑得有些同情的意味,韦宝言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抬手握拳敲自己脑袋,试图把满脑袋浆糊甩出去,“……可我想要的是……”说到一半,又忘了下半句。
周阑没搭话,静静把她语无伦次的样子尽收眼底。
韦宝言被他看得满心烦躁,跳下桌子,又坐上他的腿,伸手去他腿间,“算了,夜还长,你再给我睡一下。”
纵使只是坐着,身体都微微发晃,她几乎要滑落下去,周阑捧住她的脸,眼对眼望着,呼吸相引,如此亲近,声音却是冷的,“韦宝言,别给我找事。”
敬他的怕他的和想杀他的人一样多,而他至今没死,也不打算多费一场心力,今夜于他而言,不过是四年前一场意外的余波。
韦宝言怔怔看他,想把这人黑漆漆的心地看穿,眼皮却是失控地耷拉一下,几乎就要在他手上睡着。混沌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她想起自己方才抢来吃了的药丸,眼底浮上愤怒无助,“……你骗我吃药,周阑,你——”
八个字出口碎成十多个,没有一个听得清,全是含混的字音。酸软疲惫是在这片刻间从骨头缝里涌上来的,温水一样淹没过头顶,韦宝言方才躺在桌上不觉得厉害,眼下困得头一下下地点,用力撑起脖子,她突然抹了一下眼睛,擦到满手湿淋淋,“你是混蛋。”
她想去找条河泡泡冷水,然而刚走了几步,膝弯就是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周阑适时追上来接住她,扛在肩上,找到梁钰之的帐子,把她扛进去放上床榻。
梁钰之在帐外啃饼子,等周阑出来,她囫囵问道:“她怎么睡了?”
周阑道:“时辰不早,叫她跟你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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