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无奈地嗤笑一声“这个我也想过,他走了一步险棋。不救我,看着我死,害怕依研知道会难过,会迁怒于他。如果救我,救不活,生死有命,依研不会怪他,救活了,依研会感激他,欠他的恩情更还不清,会下定决心一辈子跟着他。
我想,只要依研一直在他身边,无论他带依研回国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应该会一并达成。”
李牧认可地点了点头,旋即惊呼道“柳安臣既然在金三角河流附近出现,有没有可能与三年前何泽影主导的绑架案有关?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安爷?都有个安字啊?”
冷眸寒气四射,严峻地说道“这是条有价值的线索。阿牧,你尽快去一趟易安,把这些情况告诉姚副局长。
三年前我答应他配合警方抓住大毒枭安爷,谁知安爷的面都没见着,还让何泽影金蝉脱壳,最后把老婆都弄丢了。我感觉这次重返金三角,离目标很近,我一定要抓住他。
阿牧,你一定要给姚副局长说明,保障依研的安全对我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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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国际红十字会正在非洲某部落聚餐,李依研夹起一块肉还没放进嘴里,只是那么看着,就一阵阵反胃。顾不得大家的异样眼光,急慌慌地冲到卫生间狂吐不止。
柳安臣护妻心切,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心里一惊,小丫头这几天都有些病怏怏的,易乏嗜睡,不思饮食。细细一想,早餐时,她就喝了两口粥,肉菜和主食都没碰,却把一碟酸咸菜吃完了,难道……
李依研吐完了,晚饭也不想再吃,索性又懒洋洋地躺回床上,这几天她最喜欢的就是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浑身无力,全身困乏。
“宝贝儿,好点了吗?怎么回事啊,今天出门你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柳安臣坐在床边,轻抚她的秀发,关切地问着。
“大叔,我今天就是正常三餐,没吃外面的东西,而且看见吃的就恶心。”李依研水眸微闭,虚弱无力地应着。
柳安臣眉头一蹙,沉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宝贝儿,我记得每个月初你都会有生理痛,这都月中了,例假是不是还没来啊?”
李依研娇羞地低吟道“大叔,你问这个干嘛,那个时间不准很正常的。”言毕,像被针扎了般,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秀颜慌张一片,水眸闪烁不定地望着柳安臣,结结巴巴“大……大叔,好……好像是晚……晚了半个月。会不会……”
柳安臣眼眸中的悲凉一闪而过,刹那间他想到了李依研与沈秋寒离婚的那天,他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晚上,凌晨时分她才出现。虽然被寒风吹得面色苍白,可她的眼神和脖颈间隐隐透出的春色早已说明了一切。如果真是那样,她怀孕的可能性很大。
见李依研不安焦躁地瞅着自己,柳安臣深吸一口气,露出浅笑,宽慰道“宝贝儿,别急别怕,红十字会团队的妇科医生苏珊她应该有早孕试纸,我去问她要一个,你测一测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看着两条杆的验孕棒,李依研直接懵逼了。内心腹诽,完了完了,自己当了“中队长”,只是一晚而已,至于吗?忍不住在心里把沈秋寒咒骂了一遍又一遍,这个男人破了她的身不说,还不做措施,吃干抹净,提上裤子走人,却留给自己一个炸.弹。
关键是,都和他离婚了,自己已经再婚,肚子里有了前夫的娃,这可怎么给柳安臣交待。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替前任养孩子的事,料谁都做不到。
那这个孩子要不要呢?不要,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心里舍不得,虽然嘴上说和沈秋寒彻底分手,可对他的爱早已深入骨髓,这是她和他的孩子,怎么忍心不要。
可如果要,那柳安臣那边怎么办?他定然是气愤难平,自己对他未免也太残忍了。没有发生夫妻之实,却让人家直接当了爸……哎,越想头越疼。
李依研坐在马桶上,盯着验孕棒发了很久的呆,脑子里像一锅粥样胡思乱想。最后被柳安臣焦急的砸门声惊醒,“宝贝儿,到底什么情况?如果是怀孕,你别着急,这个孩子是否留下,都听你的。只要你说留,我会把他当亲生的养育,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我都不在乎……”
李依研狠狠地把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自动把柳安臣后面说的话屏蔽了,颤抖着降唇,擦干净不知不觉滑下来的泪水,高声说道“大叔,我没怀孕,刚好大姨妈来了,找姨妈巾呢。估计是来非洲环境改变,导致内分泌紊乱,日子就推后了。”说完,冲了马桶,扯出一抹甜中带苦的笑容走出了卫生间。
她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个孩子,可听到柳安臣细细碎碎的宽慰,对他的愧疚感涌了上来,冲破头顶,那个瞬间,她想清楚了,这个孩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