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见到李牧冲他招手,疑惑地走到别墅门外,见到了心惊胆战、悲伤难过的管家和张妈。
冷眸倏然睁大,急切地问道“管家,张妈,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不进去?依研呢?她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张妈听着沈秋寒的责问,控制不住的泪水,稀里哗啦涌了出来,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悲戚戚地哭诉“大少爷,快点去找大少奶奶吧。”
沈秋寒面容凌厉,双眸寒气四射,低吼一声“怎么回事?说。”
张妈哭得泣不成声,管家掩面直摇头,幽怨地接过话“大少爷,凌晨老夫人来了,上二楼找你,结果看见大少奶奶,把她骂走了。
大少奶奶穿着睡衣光着脚被赶出了门,老夫人不让我和张妈出去找她,一直把我们关在卧室。后来见我俩想爬窗,气急败坏也把我俩赶出了家门。
我和张妈沿着下山和上山的路分头找了两遍,没见到大少奶奶的人啊。我去别墅区大门口保安室问过了,没见到有姑娘走下山。
我们俩没有办法,又不敢进屋,只能在这里等你回来。大少奶奶身子弱,在这么冷的山上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言毕,也控制不住地低声啜泣。
沈秋寒瞬间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从头冷到脚,心里一抽一抽,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处于月子期的李依研在深秋接近零度的凌晨,衣着单薄孤身在外……这个画面让他不寒而栗,心碎了一地。
正欲开口让管家和张妈先进屋,只见两人露出胆怯的面容,身子直往后退。沈秋寒扭头望去,是他妈目光如炬地瞪着俩人。
沈母冷冷地说道“管家,张妈,你们不是和李依研一起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我知道你们回来就是在我儿子面前嚼舌根、混淆视听、胡说八道。我看你们伺候那个小妖精时间太长,本性也跟着坏了。”
张妈被老夫人这番话惊的不知所措,倏然抬眸,壮着胆子刚想争辩,就被察觉出端倪的管家一把拉住,讪讪地说道“老夫人,您消消气,我们做下人的,懂规矩。”
沈母得意地咧咧嘴,嗔怒道“这次我就饶了你们,下次再犯,走了就不要回来。好了,天都亮了,赶紧去做早饭。”
管家和张妈搓着手,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望着沈秋寒,这个家的主人最初是沈老爷,现在是大少爷,沈母只是偶尔来住两天。
沈秋寒面色阴冷,朝管家和张妈点点头,“去吧。”
见下人走了,沈秋寒侧身对身旁的李牧小声耳语“赶紧去保安部调监控,看看依研去哪了?”
看着李牧开车离开,俊颜紧蹙,严肃地问道“妈,下人的话我可以不信,我听你说,但是你不能骗我,你知道我的脾气。”
这两年沈秋寒的狠戾作风逐渐显现,沈母早已见识,比沈父当年的霸气更胜一筹。可当下,她必须把这出戏演下去,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演。
沈母眼眸潮红,委屈巴巴地说道“儿子,妈怎么会骗你。真的是那个丫头想赶我走,结果自己气跑了。两个下人也是狗仗人势,丢下我,前后脚跟着那丫头走了。现在两人回来,肯定是受李依研的撮使,来给你告状的,他们就是为了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沈秋寒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给了他妈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可她还是满嘴胡言乱语,令他心寒。
他怀念妈妈的温柔呵护、爸爸的悉心教导,让他和沈君南在幸福和谐的家庭中成长。曾几何时,他的妈妈竟变得如此尖酸刻薄,谎话连篇。
冷眸睨着,幽幽地说道“妈,你说完了,那听我说两句。”顿了顿“我知道你对依研有成见,如果没记错,始于四年前君南退婚导致爸爸心梗去世。
爸爸的病逝我们都很痛心,但是不能把责任推到依研头上。我反省过,本质上责任在我。我不该为了家族生意,逼着君南联姻。当时情况下,就算君南喜欢的女孩不是依研,是别的女孩,按照他的性子,也很难委曲求全,退婚或者离婚都是早晚的事。”
沈母眉眼低垂,沉默不语。因为她看见沈秋寒在说话的同时,冷眸中的寒气和疏离直射向她,盯得她心虚。
沈秋寒忽视他妈不以为然和尴尬的面容,自顾自继续说道“妈,从小你就教导我,做人要诚实、善良,我很听你的话,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人。也是你的教诲,让我走到今天,拥有了名望和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