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寒不躲闪也不辩解,就让她打,让她骂,只是俊颜绷着,面色凌厉。
李牧和陈天育急忙跑到旁侧,沈秋寒冷眸微抬,对他俩摇摇头,示意不用劝慰。
李依研骂着打着,声音越来越小,拳头的力道也弱下来,委屈失望的泪水哗啦啦倾泄而出。
沈秋寒上前一步,搂上怒气冲冲的倔丫头,双臂箍紧,不让她挣脱,听着她幽怨的抽噎声,叹了口气,用手抚摸着秀发,幽幽地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昨晚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有些事情不能光靠眼睛看,要用心感受。”
李依研根本听不进沈秋寒的耳语,气急败坏的甩了甩头,努力想挣脱沈秋寒的臂弯,嘴上嗔怒道“如果我没来,这里就成废墟了,这些孩子怎么办呢。
你这个满口谎话的伪君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让你一次次的欺骗。”
沈秋寒暗叹一声,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心里的失望隐藏在柔和的冷眸背后。双臂箍着李依研娇弱的身躯,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手。
李依研气急败坏之下,逃不脱也走不掉,情急焦躁,恨意来袭,张口就冲他的胳膊咬下去。
刚才沈秋寒走的急,没穿外套,身上就一件薄衬衣,从车上冲下来站在寒风中,没意识到冷,此时却分明感受到被小丫头咬的生疼。
俊颜微蹙,薄唇轻提,冷眸微闭,一副任你咬的架势。
李牧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老大不吭声吃着哑巴亏,他看不下去了,轻声解释道“依研,你误会秋寒哥了,他许诺你的没食言。今天上午你给秋寒哥打电话的时候,公司高层正在商讨聋哑学校原地重建的方案。”
见李依研狐疑地望了一眼,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依旧没有松嘴,又补充道“不信你问陈天育啊,他也在会场,还带头表决赞成。”
李依研偏头瞅着陈天育,见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嘴。
李牧瞥见沈秋寒胳膊上瞬间出现一个o型的血印子,双眸一闪,幽幽地说道“秋寒哥,你去医院让张彬彬给清理包扎一下吧。”
沈秋寒轻轻摇摇头,冷眸透着柔和的光,盯着李依研的水眸,轻声说道“这下相信了吧,为什么就不信我。”
李依研水眸挂着泪,怯怯地望着沈秋寒,“秋……秋寒,对不起,我以为……”
俊颜微蹙,挑了挑浓眉“你以为我出尔反尔,瞒着你把聋哑学校强拆了?你以为我昨晚就是哄骗你,枕头风吹没了?你以为我是个伪君子,把你骗到手后原形毕露了?”
“不……不是这样。那刚才我打你骂你,你怎么不解释,我以为你心虚了。”
沈秋寒冷眸睨着,严肃认真地说道“依研,你知道这四年来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我也是今天才领悟到。
我们之间缺乏坦诚,尤其是你对我的信任。每次你不相信我,我就极力解释,可反倒让你对我越来越不信任。我不想继续恶性循环下去。所以这次聋哑学校的事,我没解释。”
李依研恍然大悟,信任是婚姻的基础,缺乏坦诚,他们以后还会有误会,有纠葛。秀颜扬起,认真地说道“秋寒,我懂了,今天对不起,我没有了解清楚误会你了,以后我一定百分比信任你,再不妄加怀疑。”
沈秋寒冷眸闪耀,手指轻动,擦去秀颜的泪痕,浓眉微挑“走,去民政局,王志飞大律师已经在那等着。
不过今天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关,晚上我再和你算账。”
李依研羞愧难当,一边用手轻轻揉揉沈秋寒被咬伤的胳膊,一边娇滴滴地说道“我现在灰头土脸的,还能结婚吗?要不……改天吧?”
沈秋寒冷眸睨着,“不改天,就现在。民政局附近有家会所,我已经约好照相了。等咱们领了证,你去会所泡泡温泉,好好洗洗。晚上约好朋友一起吃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依研也不好推脱,沈秋寒都不嫌她,自己还用嫌弃自己么。
秀颜如花,莞尔一笑,“好,我都听你的。”抬眸冲陈天育和李牧努努嘴“晚上见噢。”
陈天育麦色的面容舒展开来,呵呵一笑“恭喜两位,晚上见。”
李牧也冲两人拜拜手“你们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依研,先给你打个招呼啊,拆迁还得继续,孩子安排在公司的宿舍,春节前就能搬回来。”
李依研眯着眼睛甜甜一笑“阿牧,让你费心了。”言毕挽上沈秋寒的胳膊愉快地坐进迈巴赫副驾。
接下来的进程非常顺利,两人穿上白衬衣拍了一张清新淡雅的两寸照片。
这张照片将贴在他们的结婚证上,见证沈秋寒和李依研的爱恨情仇,直到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