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两人也犹豫过,担心沈秋寒会找麻烦,可仔细琢磨,他失忆了,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前妻,并没有太重的分量。
她俩按照何泽影的叮嘱,把李依研骗到培训学校校长室,用笔在纸上把陈天育和李牧拘押的经过写了下来,求李依研看在好朋友的份上,出手相助。
不出所料,她立即点头答应了。还接受了何泽影的怪异见面条件。
沈秋寒听完慕小蕾的坦白,与猜测的七七八八,仍旧是气的脸色发青,薄唇颤抖。慕小蕾和小丫头没什么交情,可赵倩云是她的好闺蜜,好同学。
小丫头视赵倩云为最好的朋友,赵倩云是怎么对待她的?毫不在意后果,心安理得地利用她。
这口气他咽不下,必须拷问赵倩云的灵魂,她有没有良心,有没有底线,有没有当李依研是她好朋友。
车门打开,慕小蕾讪讪地下了车,临走前,沈秋寒警告她安分守己,再搞小动作,就立即撵她回澳洲。
慕小蕾见自己过关,深深地舒了口气,头如捣蒜应允了。
彪悍的迈巴赫飞一般驶向培训学校。
这次,沈秋寒让陶子在车里等,他要一个人去会会这件事的主谋。
赵倩云见沈秋寒站在校长室门口,自嘲地笑了笑,“秋寒,动作挺快啊。看来,我低估了李依研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莫非,她不仅仅是你前妻?”
沈秋寒没有回答这个酸溜溜的问题,冷眸睨着,走到校长室的校训面前,指着镜框,嗔怒道“为人师表,你不配。”
赵倩云面部微微抽动,假惺惺地说道,“秋寒,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我不习惯。”
沈秋寒点点头“对,你利用依研向来是一针见血,扎的她体无完肤,我也不习惯。”
赵倩云知道沈秋寒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恐怕已经去找过慕小蕾,那个女人多半把她出卖了。自己也没必要装。
秀眉轻蹙,悲从心来,掩面哭泣,边呜咽边说道“沈秋寒,你不用讽刺挖苦我,你丢了前妻,可我丢了孩子他爹。”
冷眸微颤,不解地望着赵倩云,“什么意思?说清楚。”
赵倩云用手轻抚腹部,幽幽地说道“我和阿牧在一起有三个月了。刚开始我是为了报复你和陈天育。你们两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心里只有李依研,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不要我也就罢了,还推来推去。当我是什么?是随便送人的玩具吗?我整天不受待见,可你们都争着抢着宠她,凭什么?我不服气,她到底有什么好?
我下定决心要经常出现在你们面前,要过得比李依研幸福,就主动追求了阿牧。没想到阿牧一直很喜欢我,暗恋我,偷偷观察我,让我很感动,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这次阿牧替君南扛下故意伤人罪,他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便多言。谁知,就在上周,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未婚先孕,不敢告诉家人。担心阿牧在拘留所烦心,也不敢告诉他。
我爱阿牧,非常想留下这个孩子。我问过律师,阿牧可能会判刑三年。我不能让孩子出生的时候,亲身父亲在监狱里。我也没有勇气做一个未婚的单亲妈妈。
我真的没有选择,你可以说我自私,说我无情无义。我也不想让依研受伤害。可我去找过何泽影,他不搭理我,提的撤诉条件,只有一个,必须让依研亲自去见他。
换成是你,你该怎么办?沈秋寒,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看着泣不成声、瘫坐在沙发上的赵倩云,沈秋寒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了培训学校。
赵倩云认为出卖李依研是问心无愧,理由充分,一个人认识不到自己的自私自利,而把责任推到受害人身上,为自己的过错开脱,他也是服了,无药可救的女人。
离开培训学校,沈秋寒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敲碎了,他的小丫头在哪里?他该怎么办?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苦涩无奈,纠结痛心?也许是李华生,也许是陶子,也许谁都无法感同身受。
接下来三日,大冰和张山利用各种渠道都没有找到李依研的踪迹,她就那么消失了。
沈秋寒彻底魔怔了,给何泽影打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不顾李华生的阻挠和劝解,发疯般冲进手机最后定位到的易安半山别墅。那里只留个管家,已经人去楼空。
三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沈秋寒几乎一夜白头,两鬓染上了白霜,盱衡厉色,恨由心生,彻底爆发了狠绝暴虐。
他知道小丫头现在应该还在何泽影手上,只要股市套现完成,洗钱结束,何泽影就没有后顾之忧。会第一时间把小丫头交给厉震天,邀功领赏。
到那时一切都晚了。此时此刻,不用点狠招,何泽影不会放人。
他果断利用大冰调查的海外账户信息,把第一批可疑洗钱客户资料发到何氏集团秘书处。直言不讳,点名道姓,请何泽影查收。
文件末尾,重点声明,这次是发给何泽影,从明天起就直接发给厉震天,并抄送国际刑警。只要小丫头没回来,每天他都要曝光一批洗钱客户资料。
他的小丫头不见了,何泽影也休想好过,让厉震天问罪他吧,两人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账户资料曝光的当天下午,沈秋寒快绝望窒息的时候,陶子打来了救命电话,“老大,依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