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静认真地说道“苏珊,别慌,现在让飞行员带着李叔和阿牧去新加坡玛丽医院楼顶的停机坪,我会安排人员接机。一定会全力以赴救治李叔。阿牧的遗体先存放在玛丽医院。”
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早上,秋寒做腰部手术,所以他们三人联系不上。我现在就去手术室门口。等手术结束,问问安臣大哥的意见。”
挂了电话,领队张罗大家把两人重新抬到直升机上,陪着苏珊一路去了新加坡玛丽医院。
范静顾不上年终工作总结大会的后续环节,给副手交代两句,匆匆离开了公司,直奔乌市医院。
午后时分,乌市医院手术室的警示灯终于灭了。柳安臣和张彬彬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身后推出来的人,是麻药未退的沈秋寒。
沈母和赵希西飞奔过去,急切地追问着“张医生,柳医生,秋寒怎么样啊?他……”
柳安臣和张彬彬对视一笑,抿唇说道“彬彬,你给家属解释吧,我去歇一会。”
在手术室门口等待一上午的范静,适时推过来一把轮椅,轻轻拍了拍“大哥,快坐下休息,我推你。”
柳安臣见到范静在这里,微微有点吃惊。她和沈秋寒有些过节,今天竟然也守在手术室门口,看来人都会变。面容舒展,听话地坐了上去,“谢谢弟媳。”
走出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沈母和赵希西兴高采烈的声音,“哇,秋寒重获新生,以后可以站起来了。谢谢两位神医……”
柳安臣以为范静是来看沈秋寒的,可她压根没往病床前靠近,反而自顾自把他推到僻静的楼道尽头。
莫非,弟媳等的人是自己?
柳安臣器官移植手术还没完全康复,为了不影响效果,足足站了一上午,累的筋疲力尽。
手术非常成功,他总算舒了口气。此时整个人松懈下来,面露疲惫之色,强打起精神问道“弟媳,找我有事吗?”
范静面色有些阴郁,嘴角不自主地抽了两下,小声嘀咕“大哥,是有事给你说,但又……不敢说。”
柳安臣忍住困意,呵呵一笑,打趣道“都把话说到这一步了,别说半句留半句。我听公司高层说,你是现实版霸道女总裁,雷厉风行、干练利落,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吗?”
范静听着赞扬的话,心里却不对味,抿唇沉思片刻,低声说道“大哥,那我直说了,你……你别激动,别慌张。”
柳安臣微闭的眼眸倏然打开,警觉地盯着范静“是不是依研出事了?快说,你可要急死我。”
范静摇摇头“不是依研,是……他爸和阿牧……”
柳安臣舒了口气,打趣道“李叔和阿牧能出什么事,应该是金三角那帮悍匪怕他俩才对。”
原本是句说笑的话,没成想心硬如铁的范静,竟然飙了泪。
柳安臣歉意地问道“弟媳,我开个玩笑。是不是营救任务出了岔子?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范静咬着唇,小声说道“昨晚半夜,李叔和阿牧留守营地,收集情报。其余人都分组外出侦查。谁知,被人偷袭,一死一伤……”
“啊?谁……谁死了?”柳安臣震惊地直接从轮椅上站起了身。
范静知道柳安臣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说不行,小心翼翼地答道“阿牧……没了,李叔重伤。今天早上,飞行员发现了两人,紧急送到新加坡玛丽医院。
我已经安排医疗团队救治。手术还算及时,也很成功,但李叔还在重症监护室,尚未度过危险期。”
柳安臣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心脏跳得‘咚咚’直响,伸手扶上墙面,可依旧浑身发颤,一副摇摇欲坠,吓得范静连忙搀扶上。
“这事,都有谁知道?”柳安臣站稳脚跟,忧伤地问道。
范静微叹一声“早上,苏珊给你、秋寒和张彬彬打电话,都没人接,就打到我那里去了。苏珊说,大冰和姚局分别带队去侦查进山的路,大概七天后才能返程。山里没信号,联系不上。所以,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柳安臣点点头,幽幽地说道“秋寒手术很成功,但是术后恢复很重要。他要完全康复,重新站起来,至少要半个月时间。这件事先不要给国内任何人提,至少要瞒到秋寒痊愈。
我现在就飞去新加坡,照顾岳父。再说,七天后大家都要回营地,我得做好他们的安抚工作。”
范静眼眸闪过一丝疼惜,“大哥,你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还在恢复期,身体很虚弱。今天又站了一上午,费心费脑做复杂的手术。
我知道你不放心李叔,他现在icu,由医疗团队24小时守护,后面就看求生意志和医学奇迹了,你去了会让团队更紧张。如果你放心,就让我去新加坡吧。
你留在这,把身体养好。秋寒醒来看不见你,很可能认为金三角出了事,会起疑。一旦他知道真相,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去金三角,为李叔和阿牧报仇。这对他的恢复非常不利,会落下病根。”
柳安臣眼眸低垂,范静说的对,如果要给李牧和岳父李华生报仇,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现在还是恢复期,稍显羸弱。
用手轻轻揉着心脏的位置,点点头“好,辛苦你去一趟新加坡。苏珊一定受了惊吓,也麻烦你帮我照顾她,叮嘱她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