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研当然不是等嗜杀成性的厉震天,而是沈秋寒。料定他爱着她,一定会救她于水深火热。
那个男人如一个从天而降的英勇骑士,把她从恶魔身边带走,再杀了恶贯满盈的魔头,让一切归于平静。
白雨薇见李依研垂眸沉思,没有否认,攥着拳头,气急道“你真的再等厉震天?难道你爱上了他?天啊,怎么会这样。你想在这儿和他一生一世,我可不想。我要救妹妹离开这里。
实不相瞒,今天下午在院子里,无意间听见保镖说,有辆货车油不足,临时停在洞穴入口。等狗放出来,要加满油,把车开出去。算算时间,这里每半个月会补充一次物资,那辆货车一定是从山外开来送货的。
依研,这是个好机会。8点放狗,我们可以赶在8点前,躲进车厢里,加油后,偷偷跟着车出去。”
李依研水眸闪过一丝惊喜,随即转瞬即逝,气馁地说道“雨薇,君南让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你想的很容易,可实际情况并非如计划那么简单。
听肖南说,今晚厉震天要回来。那十几个保镖个个像打了鸡血,穿戴整齐守候在木屋门口。我们根本不可能躲过这么多人的视线。
我也想救走君南和静莲,但那是不可能的任务。”
白雨薇见李依研怅然若失,不赞成自己的逃跑计划,非常失望。
但她最擅长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小丫头。这次也不例外。
白雨薇甩一下长发,略微带着嘲讽之意“李依研,我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整天躲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抛弃一切、跑来这里的目标,忘得一干二净。你以为厉震天多爱你,他玩够你了,迟早会杀了你。”
见李依研没反应,暗哼一声,开始打感情牌。眼眸含泪,声音哽咽“依研,昨天我偷偷去地下室看过,君南和静莲快不行了。整天不是自残,就是像个活死人一样躺着,等着打针。
打完针后,不吃不喝,等着三天后打下一针。瘦的皮包骨头,肋骨一根一根。再不送医,就彻底没救了。”
李依研秀颜微怔,蜜唇动了动,微叹一声,终究没说话。
白雨薇大失所望,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坚决,铁了心不行动。心一横,紧咬下唇,撂下狠话,“行,李依研,算你狠。你就继续等好老公厉震天吧。今晚,我就是豁去命,也要抓住机会,带他们离开这里。”
见李依研微微皱着眉,眼神幽怨而踌躇,白雨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现在是晚上7点,20分钟后,我去旧屋地下室门口等你。
如果你不想去洞穴,我不强求。希望看在君南的面子上,帮我偷到肖南的钥匙。如果你贪生怕死,不敢偷,我也只能认了。”
李依研水眸抬起,微叹一声,每次白雨薇都能抓住她心善的软肋,明知这个计划风险大,可还是点头应允,“好,我负责偷钥匙,今晚我们四人一起离开。”
白雨薇喜极而涕,拉着李依研的胳膊,“依研,谢谢你。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们不管。有你在,胜算的机会更大。”
白雨薇自认走了一步只赢不输的棋。万一逃跑被发现,只要李依研参与,厉震天应该会网开一面,不会大开杀戒。就算厉震天要杀白雨薇,李依研也会因自责全力保她。
这么看来,她们姐妹活着出去的机会大,留下等死的概率更小,何乐而不为。
既然决定要一起走,李依研提起精神,积极行动起来。
垂眸思考片刻,火速从衣柜里找出厉震天穿过的四件衣服,把其中三件递给白雨薇,叮嘱道“衣服你拿上,肖南说狗特别害怕厉震天。
狗鼻子很灵,这是他穿过的衣服,留有气味。万一遇到狗,也许可以抵挡一下。”
白雨薇面露惊喜之色,以前一直觉得李依研是个傻白甜,次次骗,次次成功,没想到她做事讲方法,还挺有脑子。
李依研忽略白雨薇的赞叹目光,手扶额头,闭着水眸想点子,倏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机智一笑“雨薇,我想到从肖南身上偷钥匙的法子,但是必须单独行动才有效。
你现在就去旧屋地下室,最多10分钟我就到。”
白雨薇狐疑地望着李依研,探究地问道“你想的法子可行吗?真的不需要我帮忙?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今后出逃的希望就是零了。”
秀颜淡然一笑,水眸调皮地挤一下“没问题。你配合演个戏就成。一会下楼,就对肖南说,受不了公主病,我俩吵架闹掰了。”
白雨薇眨眨眼,挖空心思也想不出偷钥匙的法子,时间紧迫,不便追问,半信半疑地拿起三件衣服,飞快地跑下楼,边跑边哭。
在一楼沙发上休息的肖南狐疑地起身,挡在白雨薇面前,锐利的目光瞪着来人“哭什么?怎么不在二楼陪夫人?”
白雨薇一把抹干净眼泪,扬了扬手里的脏衣服,噘着嘴,嗔道“李依研欺负人,把我当佣人使。她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肖南睨着眼眸,看看厉震天的衣服,大概猜出原委,冷哼一声“夫人不是公主,是金三角的女王。让你洗衣服,就乖乖去,再废话多,信不信即刻把你扔进山洞喂狗。”
白雨薇打了个寒颤,肖南不是好惹的主,再次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跑出了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