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继母是带着身孕嫁进侯府的。”她凑近陶姚低声道。
陶姚这时候已从心事中抽离出来,一下子就听到这么惊悚的话,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秀,她看得出来钟秀是个不太爱说是非的人,这回应该是担心她才会将傅家盖得好好的马桶盖子揭开,露出里头臭不可闻的屎味。
“你还别不信?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这个世上可是有不少呢。”钟秀嘲讽道,“那继室进府后七个月就生下一个足月的孩子,可是对外却是宣称是七月生的早产儿……”
这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必要说了,大家都懂这意味着什么。
陶姚听到这里,终于揭开了第一世时的一个谜题,难怪她一直觉得傅邺对傅兰心原态度怪怪的,原来里面还有这样的因缘。
那会儿的她并没有渠道去知道傅家这种超级八卦,金丝笼的仆人大部分来自常平侯府,不过她就没有一次偷听到她们说起这种劲爆的话题。
看来要不是被下了禁口令,要不就是这帮外围的边缘人并不知道这种陈年秘辛。
难怪后来傅兰心过成那样,傅邺也没有伸出过援手,只怕并非如此,应该说傅兰心的悲惨日子,估计少不了傅邺的推波助澜,这会儿她想得比前世要深入了许多。
只可惜,她那一世死得太早,看不到这戏的结尾。
钟秀径自下了总结,“这傅家的水比邹家要深得多,这样的家庭谁嫁进去都是倒了大霉,那老夫人和夫人之间斗法,那站哪一边?只怕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说到最后竟是感概了起来。
这话陶姚赞同,那傅老夫人汤氏和侯夫人乔氏,她都接触过,确实不是好相处的人。
“邹少夫人放心,我对傅公子没有别的想法。”
“这就好,陶姑娘,你这么好,值得遇上更好的男人。”
陶姚听了钟秀的话,只是笑了笑,这个世上的男人怕是与她的三观不合,找对象还是得看三观,合得来才能婚姻幸福美满,一如她的养父母,至于财富地位那都只是附加值,可有可无。
既然提到了婆母与小姑,钟秀还有几句话要叮嘱陶姚,“我那婆母与小姑子都不是能讲理的人,陶姑娘,这次她们记恨上你,怕是会搞些小动作,不过你也别怕,有什么事直接就来告诉我,我自然会想法子帮你。”
陶姚早就防备傅瑶母女俩会有小动作,不过现在得了钟秀这话,她的心就更安定了一些,“嗯,我记住了。”
钟秀这才绽放了一个笑容,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地拍了拍,这小宝贝怎么看都看不够。
此时的傅邺并不知道钟秀背地里黑了他一把,并且还劝说陶姚不要接近他。
接下来的两天,钟秀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陶姚看她的面色红润,身体恢复得比预期要理想得多,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还有百花楼的小桃红也没有坏消息传来,这么说来,这两场手术都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比起陶姚的青云镇上的顺风顺水,荷花村里的方氏却是每天都没能有个笑脸。
因着方健给陶春草下聘,陶春花都快妒嫉得红了眼睛,她每时每刻都要挑陶春草的刺,而搞得家里鸡飞狗跳。
方氏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看到这小女儿老是惹大女儿动怒,顿时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小女儿的身上,时常就拿着东西打起陶春草。
今儿个的早上,在陶春花又发了一阵脾气后,方氏就脱下鞋子狠抽了陶春草几下,“你又干了什么事惹得你姐这样?陶春草,你别以为你现在许了人家,老娘我就抽不了你?”
“娘,我没有……”陶春草张嘴给自己辩驳。
“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人家嫁女儿都能几两银子的聘金,可你倒好,看看你这聘金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
这些才是方氏真正动怒的地方,她娘家嫂子叶氏没钱,所以她将女儿嫁进方家根本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
陶春草一反常态,这回被打得哇哇叫,并且跑来跑去闪躲起来,周围的邻居对于方氏打陶春草都是司空见惯的,但没见过打得这么狠的,这还是当娘的?
“有财婆娘,你可得悠着点,小心打死了你这闺女……”
“对啊,打死了不就更不能来钱了?”
“……”
“去去去,我打闺女碍着你们什么事了?”方氏插腰与人对骂了起来。
陶春草却是趁机逃了,这个家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无论是谁都能欺负她,这让她在离开时回头双眸淬毒地看了这生活了十几年的所谓的家。
现在她已经许了人家,就再也不怕要在后娘手下讨生活了,想到这里,她露出一个带毒的笑容,忍着这两天刻意招惹陶春花而受的伤,这都是方氏要害她性命的证据,这样一来,村里人只会更同情她。
所以她可怜兮兮地从村中间最多人的地方通过,并且有老人问她怎么了,她就怯弱地说,她娘为了她姐要打死她,所以她不敢回家待着。
陶家一对姐妹花争夫的事情在荷花村内并不是秘密,有人拿这个来说姐妹俩的闲话,现在看到陶春草被她娘打得满脸满手都是青紫色,顿时就完全一边倒指责方氏偏心,又说陶春花花痴妹夫也不害臊。
这些话正落陶春草的内心,她垂下头来不让人看到她翘起来的嘴角,然后就说她要去找她爹回来主持公道。
村里的老人都可怜她,让她赶紧去,别耽搁了。
陶春草礼貌地与他们告别之后,就匆匆出了村,压根就没去找她爹,直接就去找张媒婆。
两人约了个隐蔽的地点会面,陶春草直接就将一锭五两银子给了张媒婆,“事情办成后,我再给你另一半的钱。”
张媒婆接过那五两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货后,她打量式地看了眼陶春草那青紫的肤色,“你娘也真够狠的,不过,你比她更狠。”
“不狠点怎么能活得下去。”陶春草冷声地回应,“剩下的戏就该你出场了。”
“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我干得多了,肯定能办得漂漂亮亮的。”张媒婆古怪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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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一更还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