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终究还是表演,他最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鞭打,如果那次他没有挺过来,或许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事后,他亲眼看到那侍女到乔氏面前去领赏,他方才知道吃食是乔氏让那侍女刻意送来的,而傅松也是乔氏引来的,就是为了撞见他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的一面。
回忆让人不痛快,此刻傅邺的表情实在称不上好看。
“我勾起你不痛快的回忆了?”陶姚有些狐疑地看着他。
“没有。”他才不会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承认软弱的一面,尤其是现在他要展现他好的一面之时。
“死鸭子嘴硬。”陶姚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同情的,现在听到他这话,顿时将那一丢丢的同情扔到了爪哇国。
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观言,内心也是在流泪不止,他家的公子怎么这么不实诚啊,在女人面前扮下柔弱是会得到她们母爱般的关怀,公子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
永安县的县令坐在堂上,自然能看到傅邺与陶姚靠得极近说话的姿态,当然他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对这两人的关系有了更新的一层认知。
不过也难怪,这少女如此漂亮,傅公子会动心也在情理当中。
似乎只等了一会儿,又似乎等了很久,傅邺看到陶姚没再跟他说悄悄话,心里顿时颇有些落寞,怎么就不再说了呢?
吴氏及其丈夫都被衙差押来了,在这公堂之上,吴氏吓得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多看人。
陶姚在这吴氏进来时,就觉得她的身姿很熟悉,遂探头仔细看去。
那永安县的县令看到陶姚的举动,为了讨好这个年轻的女孩,他当即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
“民……妇……吴氏……”吴氏被吓得直发抖,说话的声音都不连贯了。
而吴氏的丈夫张癞子也被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深深伏拜下去,“草民……张三……”
陶姚听到张三这名字,顿时就觉得一阵好笑,真有人取这个名字啊?不过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张三。
“吴氏,你可知本官为何传你过来问话?”
“民妇……不知……”
吴氏的声音不大,但她的眼角余光已经瞥到了那地痞流氓的头头,还有坐在椅子上的陶姚,顿时心里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着,她原本以为陶姚是没有什么背景之人,不过是乡下一村姑,现在看她在这公堂之上居然还能坐着,她顿时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回去,让她没有做下这蠢事。
只是,她不敢承认自己的罪状,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吴氏,你抬起头来给那边的姑娘认认人。”永安县的县令一拍惊堂木。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吴氏朝着陶姚的方向下意识地就照做,她的头抬了起来,然后与陶姚的目光对视了个正着。
陶姚意识地看着这女人,这张脸她还真认识,只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她定定地看着对方的脸,对方却因为她的注视而再次低下头去,然后掩面哭泣起来。
“姑娘,你认识这吴氏?”永安县的县令一看陶姚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认识这吴氏的。
陶姚点了下头,“她是邹家刚出生的小公子的奶娘,我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因而并不知道她的名字。”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而就在几天前,她因为我丢了给小公子喂奶的差事,估计因此记恨上我。”
永安县的县令再一次大拍惊堂木,“吴氏你因丢了差事,从而记恨上陶姑娘,就私下里买通了这几人去绑了陶姑娘,是也不是?”
吴氏早就在陶姚认出她的身份之时,心里防线就彻底崩溃了,她哭着交代了一切,包括是如何找到的那地痞流氓的头头,又是如何与对方商量的之类的事情。
陶姚至此才知道,原来吴氏被傅瑶赶回去后,就遭到了婆母的指责,她本来就记恨她,婆母的话更是让她咽不下这口气,最终与丈夫商量出这个对策。
张三见到妻子供出了自己,当即恶狠狠地看着她,然后朝县令大人道,“大人,这事草民真的不知道,都是这婆娘干出来的,草民冤枉啊……”他要撇清自己的干系,然后把自己摘出来。
陶姚实在看不惯这个男人的行径,遂冷笑地问他,“那这个人你也不认识?”她的手指着的正是那地痞流氓的头头。
“不认识。”张三坚定地回答。
“好,麻烦县令大人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人与张三是不是老相识?”陶姚建议道。
张三一听这话脸色就大变,他与那地痞流氓的头头是老相识的事情,一条巷子里的人都知道,毕竟他们经常一起喝酒,然后喝醉了就一起去干坏事。
这次自家婆娘被赶了回来,少挣了银子还是小事,关键是丢了以后可以借这机会享爱一把有钱人家奶娘的福,婆娘气不过,他也气不过,这才与那地痞流氓的头头想也这招来。
只是,没想到最后踢了铁板。
“陶姑娘,陶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好不好?”吴氏看到丈夫都低头招认了,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这刑罚,遂转头朝陶姚求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