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婆子有些失望没能与陶姚多说几句话,听到大孙子的唤声,她伸手牵起大孙子的手关上了院门,以后她就是这对孙子的依靠了。
她得好好活着,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骂就骂。
陶姚隐隐约约听到张老婆子的声音,不过她没有回头,有些事不宜说穿,就这样萍水相逢就最合适。
看了看天色,都不早了,本来还想去趟盛家医馆的,当下只能做罢,她直接就转回天香楼。
傅邺跟着她一块儿走。
走着走着,他看到陶姚停下来朝其中一条巷子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陶姚不知道那个被扛着走的男孩如何了,不过她在永安县的县令面前提过此事,也不知道这县令会不会真去查,希望他能说到做到自己承诺的话吧。
傅邺见她不太想说,遂也不再问,而是陪她走在这小巷子里,看着他们对影成双,他的心情就十分愉悦,嘴角就一直翘着压不下来。
陶姚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在傻乐什么,她发现自打这一世再见到傅邺,他改变了很多前世她对于他的认知。
这个傅邺怎么说,总觉得少了些冷漠,多了几分傻气,想想也好笑。
两人心中都各有可乐的事情,遂,也令这方天地多了几分色彩。
陶春草通过别人的口知道她娘方氏死了,当时就愣了愣,她没想过让方氏死,她只是想让她痛苦而已。
她哭了笑,笑了哭好一会儿,方才擦干眼泪,返身回家。
家里已经挂起了白布,而方氏就停灵在堂屋,看到此情此景,她竟然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当中的那么悲伤,母亲死了,姐姐被张媒婆拉走卖到深山里面,估计这辈子她与她们都不会再见面了,她该高兴才对。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她却是大哭起来,她冲进灵堂抚着母亲的薄棺材痛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引来一脸憔悴的陶有财。
他赶到堂屋,见到跑了的小女儿又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一个了,但又拉不下面子,“你跑到哪儿去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到处跑?”
“娘那天说要打死我,我怕,就躲了起来。”陶春草怯生生地道。
陶有财是知道妻子打骂起这个小女儿那是半点也不留情的,也不怪她躲了起来,遂道,“回来就好,也不知道你弟弟到哪儿去野了,现在也没个人影,这小子回来我肯定要抽他一身才能让他长记性……”
“爹,弟弟他……”陶春草大哭着朝父亲下跪。
“你这是咋了?”陶有财皱眉看向这小女儿。
陶春草吞吞吐吐地将弟弟非要去镇上,然后她放心不下就跟着去了,只是,没想到会碰上人贩子,最后她大哭地道,“弟弟他被那人贩子给抓走了,我跑去追他,结果……没追上……”她跪爬着向父亲而去,“爹,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弟弟,也劝不动他听话回家,你若难受,就打我吧……”
她本来不想说这事的,不过那天遇上了陶姚,她也不肯定陶姚会不会发现了什么,所以她先下手为强,直接就将弟弟的事情说出来,反正当时她演了这一出戏,也不怕跟人对质,没人知道她做的事情。
陶有财听到这消息,这几天佝偻得厉害身体瞬间倒下。
“爹——”陶春草伸手去搀扶父亲。
陶老娘李氏听到陶春草的大喊声,忙从厨房里面出来,果然看到陶春草回来了,可她没想到大儿子居然倒下了。
顾不上与陶春草说话,她忙指挥这个孙女去将韩大夫请来。
陶春草立即点头,没有迟疑,拔腿就飞出去请韩大夫来。
陶大郎拄着拐仗到了门口,看着里面的祖母吃力地扶起父亲,他无力地靠在门扉上,不停地用头敲着木门,这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陶有财病倒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彻底地击垮了他,他的双眼再也没有了光彩。
陶春草在家给父亲侍疾,又要出来给前来吊唁的人回礼,搏得荷花村里不少人的好评,方氏生前对这小女儿苛刻,最后还是这个小女儿给了死后的体面。
陶姚翌日抽了个空再瞅到傅邺被邹晨拉走不能做她的跟屁虫,方才去盛家医馆找盛青,沿着昨日的路,她还刻意多看了几眼周围经过的人,希望能再遇上那扛走似陶三郎的男孩的壮汉,可惜却是一无所获,人海茫茫,她也只能做罢。
盛家医馆很好找,陶姚几乎没怎么问人就找到了。
看了看牌匾上盛家医馆那四个大字,她眼里有几分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开一家这样的医馆。
“小姑娘有什么需要?”
看到她在门口没有进去,里面的伙计忙迎了出来,对于这长相好看的小姑娘,谁都愿意多看几眼。
陶姚跨步进去,刚要开口,就看到盛大夫从里面出来,他一看到陶姚就皱了下眉头,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这小姑娘与他那闺女是一国的。
“盛大夫。”陶姚笑着与他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再说她看这盛大夫也不算是那没救的老顽固。
“青儿在里面。”盛大夫虽然脸色不好看,但也阻止她与女儿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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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依旧会比较晚,大家明天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