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轻重就好。”鲍蓉这会儿总算看了这大女儿一眼,还不算蠢。
母女俩说着贬低陶姚的话就在一人的簇拥下走进天香楼。
“呸,这都是些什么人?”那被陶姚扶着到一边喘气的妇人总算喘匀了气,一口气说出了心里话,看那对母女穿得人模狗样,说话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姑娘,你别生气,跟这种猪狗不如的人置气不划算。”
陶姚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我理她们说了什么做甚?”
“还是姑娘好胸襟。”妇人道。
陶姚不作声,像这对母女这样狗眼看人低的人,她第一世的时候见得太多了,如果个个都计较,那还用不用活?
这会儿她还是用来担心青青姐更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追上那偷儿,更不知道她有否受伤,唉,真是急死人。
好在陶姚望穿秋水,总算等到葛白与盛青的回归,急匆匆打量了一眼,两人虽然有些灰头土脸,到底是没有受伤,她这才真松了口气。
盛青将荷包转交给那妇人,“大嫂看看是不是这荷包?”
妇人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遂惊喜地道,“就是这个,我这里面还有半两银子呢,这可是我夫君抓药的钱,真是谢谢两位姑娘了,要不是你们,只怕我这荷包也拿不回来。”说完,朝陶姚还有盛青行了个礼。
陶姚与盛青忙避开后就扶起了人,陶姚道,“钱没丢就好,这礼就不必了。”
“对啊,我们啊就是不想便宜了那个偷儿,什么不做偏做这种营生,可恨的是最后还是没能抓住他,要不然一定送官办。”盛青还满脸可惜。
一旁的葛白听了这俩姑娘那不知死活的话,顿时有些汗颜,这两人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居然就这样去追小偷,这次是万幸了,下次未必就有这等好运。
不过他纵使想要训这俩胆大的姑娘几句,但也要顾忌场合,见那妇人还在场,他把到嘴的话又都咽进了肚子。
陶姚与盛青婉拒了那妇人要讲她们吃饭的提议,知道她家中还有病人等着抓药,遂赶紧催她去抓药,莫误了喝药云云。
那妇人千恩万谢一番,这才匆匆地离去。
葛白一看人走了,忍不住敲了盛青一个头栗,“你逞什么能?这种事能多管的吗?你们还是俩姑娘家家,别看人家小,帮手可不少,下回可不是如这次这般幸运……”
“好了好了,唠唠叨叨了一路还不够?”盛青不耐烦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什么错?”
葛白看与盛青说不通,不由得气笑道:“好,我说不过你,回头我告诉师父,让他来说你。”
陶姚一边将医箱还给葛白一边道,“当时的情形下也来不及多想,葛大夫你也不要生气,下回我与青青姐一定会多注意。”
陶姚说话比盛青中听得多,葛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盛青还有些置气地上前圈着陶姚的手不理身后跟着的大师兄。
“先到我家用了饭,我再跟你去牙行挑人,早上的事情都给打断了,实在是气人。”盛青径自道,她家世代在青云镇行医,自然也认识牙行的人,有她引路,陶姚会少走一些弯路。
陶姚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异意,今日会到青云镇来就是为了到牙行挑人,她想培养几个年轻的女孩当护士,在十里八乡请不到人,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希望能挑到合适的人。
鲍芙听闻她缺人手,还说从永安侯府拔人过来便是,何必要去外面挑人?这提议当场就被她否决了,永安侯府的人都是世代为奴的,人家未必看得上她这行当,勉强过来也培养不出什么有用的人手,搞不好还会来个难侍候的大妈大姑娘,何必呢?
她这小诊所刚开起来,现在还算不得很忙,不过也要未雨绸缪才好,她想把这模式推广出去,就必须要有长远的规划。
等回了盛家医馆,盛大夫听闻了女儿之前的冒险之举,当即出了一身冷汗,少不得要训女儿几句,连带陶姚也被波及了,毕竟都是年轻女孩,他怕她们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一天会害了自个儿,所以该教还是要教,绝不能心慈手软。
陶姚对于盛大夫这种无差别的训话还是十分接受的,毕竟这是人家对她的关心,接受起来并不难,遂道,“盛大夫,我以后会注意的。”
盛青看陶姚这么说了,方才朝父亲服了软,表示会反思。
“你们俩啊真是让人操心。”盛大夫看她们乖乖认错,这话也训不下去了,跟陶姚接触这么久,他早就当这小姑娘是晚辈来看,更何况陶姚还有满肚子的医书,他就更不希望她出事。
天香楼里,金晴给母亲斟了一碗茶后,这才小心地坐下,感觉到座下凳子有点硬,她不自在地挪了下臀部,这小动作被鲍蓉看到,满脸不悦地道,“真不知道你姨母是如何教你的?这连坐都坐不好。”
“凳子有点硬。”金晴有点委屈地道,瞄了眼母亲不以为意的神色,她这才不再抱怨,而是转了个话题道,“娘,我们就这么放过那个乡野村姑?我这气始终都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