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取悦了鲍蓉,她等的就是这么一天,“那为娘等着。”
这一番母女的谈话没有流传出去,自然是进不了鲍芙的耳里,当然她此时也没闲着,而是立即让人备文房四宝要写信回京城给丈夫,她要把妹妹鲍蓉的异样写下来让丈夫知道,这样他调查当年的事件也能有个方向,或许从妹妹这里入手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她只恨当年她没有多怀疑一点,要不然也能早点找到女儿,有了方向总比大海捞针要强得多。
等信送了出去,她站在窗前看着萧瑟冬景,心里却是份外惆怅。
“夫人,谭夫人在外面等着说是备好了晚膳,亲自来请夫人过去小花厅用膳。”山茶进来禀道。
鲍芙这才收起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等见到谭夫人时她的表情已是带上了一抹微笑,“让谭夫人久等了。”
“哪有?我也是才来一会儿。”谭夫人道,“对了,要不要遣人去把小姐请来?”
她口中的小姐指的是陶姚,陶姚毕竟是鲍芙的亲生女儿,她再唤陶姑娘似乎就不太妥当了。
鲍芙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去麻烦她了。”
她现在不太想让女儿与妹妹鲍蓉多接触,她这是真怕了,生怕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能不见还是尽量少见吧。
谭夫人也不问缘由,只轻轻地说声“好”,然后就扶着鲍芙往小花厅而去,对于府里新来做客的那对母女,不过一会儿功夫,下人就来禀报过好几次这对母女不客气地要求东要求西的话,这让她本能地升起警惕,这对母女可比鲍芙这正牌侯夫人难侍候得多。
鲍芙一边走一边道,“我那妹妹带着女儿来了,估计要给谭夫人添麻烦了,我在这儿代她们向你致歉……”
“夫人客气了,真是折煞我了,没有的事,这儿能接待夫这样的贵客那是蓬荜生辉。”谭夫人忙摆手道,她可不敢真让鲍芙给她道歉。
鲍芙看她这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也罢,回头她跟丈夫说说多关照关照谭家。
等到了小花厅,见到鲍蓉与金晴也在这儿,然后就看到她们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一场的样子,遂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鲍蓉道,“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囡囡的事情,我与晴儿都忍不住哭了,真是难为了这孩子,姐姐,我们还是早点接了她家去才好呢。”
金晴也抽出帕子赶紧抹了下泪水,以表示对那表姐的感同身受。
谭夫人一听,心下就扑嗵一跳,她神色有些难看地看向鲍芙,她毕竟出身商家,治家并不严,下人的嘴有时候是没个把门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在背后谈论陶姚的事情。
以前她或许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因为要接待鲍芙,她就恶补了一番京城贵夫人会忌诲什么事,陶姚是鲍芙的女儿一事轮不到她家下人多嘴,多嘴就是背后妄议贵人,是遭人厌恶的。
“夫人,我……”她想要解释一二。
鲍芙轻拍谭夫人的手,示意她不用介怀,谭家不过是一商贾,她对谭家没有高要求,所以这下人碎嘴了一点她以前也没有提点过,现在当然也怪不到人家谭夫人的身上,是她想得不周全。
谭夫人见鲍芙不怪罪于她,这心才安定下来。
鲍蓉与金晴似乎没有看到这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仍旧在那里表示着对陶姚以往苦难生活的同情。
“好了,这过去的事情再提又有何意义?以后再多补偿囡囡便是。”鲍芙道。
鲍蓉看到姐姐的神色有些淡,遂也见好就收,她只是想要表达一下她做为小姨的痛心罢了,不过见姐姐这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她赶紧转了个话题。
金晴看了些亲娘,也适时地收泪,她只恨当年这表姐为什么不死透了呢?
鲍芙与妹妹鲍蓉寒暄了几句,然后似想到什么道:“这里毕竟是乡下地方,你们住着怕是不习惯,要不这住上几天就回去得了,等日后我带着囡囡回京城后再聚骨肉亲情便是……”
“姐姐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亲姐妹,你又抚养了晴儿,我对囡囡的心也是一样的。”鲍蓉立即道。
“对啊,姨母,我还想多陪你住一段时间呢,这乡下地方我还没来过,一切正新鲜着呢。”金晴也赶紧道。
总之,她们没有达到目的前是不会回去的。
鲍芙闻言,也没有气恼,而是指着身后的山茶道,“山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对这里也熟悉,就让她过去侍候晴儿吧,对了,妹妹缺什么也可以告诉山茶便可。”
这话一出,鲍蓉与金晴的目光都聚在鲍芙身后的山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