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人不可名状的“啊”了一声,有些出神。
“喂,虽然你曾经也是闻人旸的手下败将,但这都过了几年了,还没走出来呢?”
走神的人终于回神,淡淡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闻人旸貌似十八了吧,怎么还有没出嫁的姐姐?”
“现在这场面,你居然想到这个?不过,谁知道呢。”
不相干的人都被闻人旸给怼了回去,而那祸首,也难得的收了面上轻慢的表情,“这么说你连今科贡士都不是,来跟我‘讨教’,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这与你无关,只说你敢不敢吧?”闻人旸话语中,似乎已经带上了几分意气之争。
情绪上的改变,说明显也明显,说不明显也不明显,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唯独那些了解闻人旸的人,心里暗骂,闻人旸的书呆形象深入人心,他们被骗得也太惨了一些,一个不注意,是不是被坑了都全然不知道?
“小爷有什么是不敢的。”
那人一答应,闻人旸几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知情人看那“小爷”,已经不仅仅是怜悯了,而是明显的摇头叹息,这回是真的可能自断前程了,就算是事后想反悔,闻人旸一定要他兑现“诺言”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闻人旸虽然是白身,但是他有……
既然已经答应了,闻人旸也就不客气了,当然啦,他也不欺负人,就从此次的会试题目开始,他开了一个头,对方就抢了先机。
闻人旸倒也半点不着急,你以为就顺着那点东西说下去就完了?太天真,那不过是个开头,慢慢发散呗,谁怕谁。
不得不说,那位“小爷”那么自负,的确是有些资本的,与闻人旸你来我往,引经据典,谈古论今,别的不说,倒是让旁人听得很是过瘾。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闻人旸时不时的加了点东西,就将对方越带越偏,不知不觉,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辩论嘛,而且是他向对方“讨教”,又没规定题目,偏离了原本的话题,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人会质疑什么。
只不过,那位“小爷”就没那么好过了,不仅有一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渐渐的滋生了一种“啊,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无力感。
闻人旸说三句,他顶多磕磕巴巴的接上一句,再到后面,闻人旸说上十句,他大概能应上半句,再后来,闻人旸不管说什么问什么,他都只有冥思苦想的份儿,满头大汗也答不上来,你要说是闻人旸故意为难人吧,他问出口的东西,他就能完完全全的知道,出自什么地方,也一清二楚,半点不含糊。
别说是那“小爷”了,旁人同样有不少也听得冒汗,不时的,因为恰好知道闻人旸提出的东西,居然心里还会沾沾自喜,就跟最初的时候,面对学识渊博的夫子一样。
以至于回过神的时候,脸色黑成锅底。
“不知道吗?那咱们再说点别的,时政策论,或者地方民俗,实地发展,民生大计,再不然边关贸易,地理文志,天文星象,这些都可以,不然你先?”
先?先什么,被压得脑子里都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