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僵了僵,顿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蠢的问题。
主人就算如何厉害,也还是凡人之躯,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疼?
可这个问题问出来,却又显得那么幼稚无知。
僵硬地站了片刻,目光触及雪白袍袖上那点点触目惊心的血迹,秦裳抿唇,转身去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裳,低声开口:“主人,把袍子换下。”
帝修看了他一眼,起身把身上袍服褪下,任由秦裳伺候着换了一件,然后在榻上复又坐了下来。
秦裳无措地站了片刻,转身去给主人沏了盏茶端过来,又僵立须臾。
心头分明一片惶惶不安,却什么都不敢问,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到对面,对着墙壁跪了下来。
面壁思过。
脑子里一片纷乱如麻,秦裳努力逼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刚刚跪下他就后悔了。
他不想离主人这么远。
太远了。
远得让他感到浑身发冷,感觉自己就像海上被遗弃的浮木,看不到尽头,只有无边无际的巨浪一层层卷过来,让他恐惧又无助。
可他知道,这是他该得的惩罚。
主人对他的纵容让他越来越没有分寸,他不是恃宠而骄,而是仗着主人的宠浑然忘了自己的本分。
以为自己的位置不会被人取代,便对练武也轻怠了起来,以至于……差点铸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的武功……全废了么?
若真的废了,就算主人还愿意留他,可他还有资格待在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