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先解释,然后领责。
犯了错却不解释,这是第一次,大哥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但,那又如何呢。
墨华目光瞬也不瞬地,很专注地盯着长案上那本墨家家规,心头仿佛有只野兽疯狂地叫嚣,让他想伸手撕碎了它。
疼痛一阵接着一阵,额头上的汗一层层如雨而下。
墨华脑海里浮现自己短暂的一生。
犹记得五岁时候他喜欢兔子,从墨家旁系的一个堂哥那里抱来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大哥看到之后很生气,责令他立刻送回去,他说了句不。
兔子在他眼前生生地被摔死,剥了皮,烤了兔肉。
大哥命他吃,他抵死不从。
一根藤条抽断,五岁的孩子熬不住,妥协之下含着泪吃了一口,吐了一夜,发了三天高烧。
那个时候,那么小的他,就已经比很多十几岁的孩子还清楚,藤条原来没有骨头硬。
藤条打人,藤条会断,人不会断。
虽然他至今还不懂,兔子犯了什么错。
只是从那以后,他对大哥有了深深的畏惧,见到藤条会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六岁那年他进了私塾,私塾里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课余相约爬树,他跟一个小伙伴站在树杈下,树杈断裂。
他伸手拽住了伙伴,自己身体先着地,满身的擦伤。
回来之后,没有安慰,没有询问,迎接他的依然是一阵毫不留情的藤条,打到断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