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这是货运车厢吗?”钟跃民一直走到列车尾部,推开车厢门,已经堆满了货物,只有两个工人躺在木箱上面睡觉。
“没长眼睛,自己不会看哪?”一个工人摘掉盖在脸上的帽子烦躁道。
钟跃民觉得不爽,”同志,我客客气气地问你话,你怎么这个态度,会好好说话吗?”
那工人爬起来横道:“我就这样儿!我妈都没管过我,怎么着?你想教我?”
“哟呵,听你说话,像是bj爷们儿,那我可就不吝费些力气教你,不让让你给首都人民抹黑啊!”钟跃民冷笑道,“咱们可得说好,要是磕着碰着,可得打碎牙往肚里咽,就说自己摔的!”
“用不着你说,你自己记着就行!”那工人赤着上身,全是干活练出来的腱子肉,根本不把钟跃民放在眼里,冲着就上来要揍钟跃民。
钟跃民一点都不紧张,反而兴奋不已,正好无聊,心情又差,这家伙撞上来算他倒霉!
钟跃民见他脚底下步伐杂乱,下盘不稳,出拳路数又满是破绽,顿时又有些无趣,这家伙根本没练过,就是个有把子力气打野架的。
这打赢了也没什么意思,钟跃民不想和他纠缠。让过对方的来拳,冲着对方下肋骨就是一拳,对内脏造成巨大的震撼,让对方暂时失去反抗力,又不至于伤到对方。
果然,那工人被一拳砸到地上,捂着自己腹部面上苍白,巨大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受了重伤,但过了一会儿疼痛就消失不见,皮肤上连个红印子都没有,让他有些懵逼,挣扎着站了起来。
看钟跃民走近,那工人不敢靠近,不断后退,突然听见角落里另一个工人还在打呼噜,骂道:”胖子别睡了,赶紧起来了!”
连叫了好几声,那肚皮白花花的胖子才爬起来,还不停地擦着口水,慌张道:”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打我!赶紧帮忙啊!你不是经常吹牛自己当年是毛概组的第一干将吗?现在就看你的了!”挨打的工人冲着胖子吼道。
胖子本来还有些懵,可听到那人提到他吹的牛逼,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蒸馒头争口气,怎么也不能这时候犯怂。
钟跃民听到那个工人对胖子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听着胖子的声音又觉得有些耳熟。
当他和胖子两人四目相对时,都愣住了,“跃民!”,“钱胖子!”
······
“跃民,你不是在陕北吗?这是回北京?”钱胖子和钟跃民惊喜相认之后,找了个箱子坐着叙旧。
“对,回北京。”钟跃民也好奇道:“胖子,你怎么在火车上干活?”
“你们都去插队,我在家里待了一年,工作上学都没戏,家里人有些着急,就给我在铁路局找了个货运押送的工作。”钱胖子回答道,又指了指被钟跃民揍过的那人,“这是宋小伟,跟我搭伙干活的。”
“小伟,还不赶紧过来,你不是一直想见见跃民哥吗?这就是了,你小子还敢跟跃民哥动手!”钱胖子把宋小伟叫过来。
宋小伟猛地扑过来,一脸崇拜道:“钟大哥!我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钟跃民吓了一跳,看向钱胖子,“这人失心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