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made me smil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every sh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长发男人唱的是卡朋特兄妹的昨日重现,他的嗓音沧桑,有一种完全不用于卡朋特兄妹的味道。
围观的听众静静地听着,因为歌曲太脍炙人口,很多人都轻声地哼唱起来。
钟跃民站在人群后面,颇有感触,想起来和秦岭在陕北的时光,回忆一下子触发了他的泪点,鼻子竟然有些发酸起来。
音乐结束,众人纷纷鼓起掌来,走上前去往长发男人琴盒里放零钱。钟跃民也走上前去,放下了十美元。
“伙计,可以借琴给我用用吗?”
长发男人看了他的军大衣一眼,点点头,让开了位子。
钟跃民接过吉他,试了试音,弹了长长的一段前奏,好像永无止境。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钟跃民只是演奏吉他时,他却开了口: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
为了这次相聚,
……
记忆总是慢慢累积在我心中,
无法抹去,
……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
一曲终了,众人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这是纽约客从来没有听过的曲调,甚至连歌词也听不懂,但是他们仍能感受到钟跃民歌声中悲伤。
钟跃民冲着观众鞠了躬,把吉他还给长发男人。
“有些哀伤的音乐,你在怀念自己的爱人吗?”长发男人看着他。
“可能是吧。”钟跃民笑笑,“我再唱,可能会耽搁你的生意。”
“那些不重要,琴盒里的钱足够我饱餐一顿了。”长发男人执意要把琴递给他。
围观听众见状,纷纷鼓起掌来,鼓励钟跃民再唱一首歌。
钟跃民接过吉他,向着听众举手示意,众人的掌声愈加热烈,引得周围的人都向这边聚了过来。
随着钟跃民拨动琴弦,吉他发出金石之音,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蛊惑人心。
全场的听众都躁动起来,跟着音乐竖起了胳膊,一下又一下。
长发男人也激动起来,找了一个破桶,合着钟跃民的吉他敲起了手鼓,让火热的现场更添上了一把火。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它烛骨般的心跳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在这里失去
北京北京
……
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
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
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
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儿失去
北京北京北京北京
……”
在纽约时报广场唱北京,钟跃民都觉得自己疯了,但是一时间情绪就在那里,他只想喊出来,没有唱十送红军就算是给美国佬面子了。
所以人都被钟跃民的吼声感染,全都嗨翻了天。
“北京!北京!……”
也不知道钟跃民在喊什么,不管白人、黑人还是黄种人,反正就都跟着喊。
歌声飘扬,却终有曲终人散。
当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时报广场更加危险时,人们渐渐散去,留下一地报纸、饮料杯、口香糖无人理会。
钟跃民郑重向长发歌手道谢,一转头,却见到一个女声站在那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