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根千要是不出来,就把安津美给绑了,用她换银子,我就不信,安根千会不在乎自己侄女的死活!”
安津美很想告诉众人,自己在安根千眼中肯定一文不值,可这话说出来,绝不可能有人信。
“石大人,能不能让您手下衙役护送我进去?”
“怕是没用,我之前喊过话,可侯府里的人担心乱民会借机冲进去,死活都不开门。”石崎理摇了摇头说道。
此时众人陷入了一个死循环,百姓们担心安津美跑进侯府就不出来,他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筹码,说什么不放她离去,可安津美连事情经过都不知道,不进去,别说让她还钱了,就连调节一下矛盾都做不到,她必须要进去。
就在众人苦思办法的时候,一直跪在棺材旁的树里亚缓缓站立起来。
“乡亲们!甭管是石青天还是骙亭侯,求人不如求己,安根千不滚出来,咱们就把他抓出来!”
树里亚的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一片叫好声。
“树里亚,你母亲离世,我很遗憾,可你不能乱来,冲击权贵府宅,形同造反!”石崎理急忙喊道。
“我还怕什么!我娘都不在了,身为人子,母亲在世不能细心照料,母亲离世不能体面下葬,我算什么儿子?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过来,压根就没想过讨债,我只要报仇!”
听到树里亚的怒吼,石崎理心中不由一惊,山匪之中,只要有五六个敢玩命的,上百山匪就能具有战斗力,一群闹事的人中,只要出一个不要命的,所有百姓就有转化成乱民的危险。
安泽贺的闭门不出,已经将百姓们的情绪堆积成了一个火药桶,而树里亚,此时就化身成了这个危险火药桶上被点燃的导火索。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石崎理也顾不得礼仪了,直接当着女儿面开始骂父亲。
“安泽贺这个畜生!食君之禄,他连头猪都不如!来人,给我准备撞木!撞开骙亭侯府大门!”
“大人,不可呀,冲击侯府,可是要杀头的。”
“放心,到时本官站在最前面,你们就说是本官一人撞开的大门,所有罪责都算在本官一人头上,与你们无关!”
“大人,您这是何苦呢?”
“何苦?本官穿着朝廷的官服,拿着朝廷的俸银,吃着朝廷的禄米,如今出了事情,你让本官做缩头乌龟不成?再不有所行动,百姓们定然在树里亚的蛊惑下冲击侯府。
百姓冲入后,怕是没几个人在乎安根千的去向了,全都开始劫掠侯府财物,你没看到附近围观百姓越聚越多么?他们怕是都抱着打破侯府,冲进去劫掠的心思。
对于造反的百姓,朝廷何时客气过?原本都是好端端的百姓,就要全部沦为反贼,本官难道就坐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