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晚…

除了饭菜稍微丰盛了一点，家里布置了一下，稍微有点过节的气氛，其他的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大约是十几岁的时候起，总听大人说，现在年味儿淡了，当时不觉得怎样，反正是过年嘛，有一万个理由懒散，而且那几天不用写寒假作业，对他来说，忙里偷闲，就是过年的精髓。

后来连过年的仪式也越发精简——不再为了年夜饭忙碌好几天、不再把新衣服留到年三十才穿、连对过年的期许都少了，才渐渐觉得丢了什么。

丢失了什么呢？

大概就是硝酸钾、硫磺和木炭燃烧后的味道…

夜空里一挂挂星河璀璨，绽出转瞬即逝的烟火，爆竹声不绝于耳…

掰着指头和春晚一起倒数，一定要听完《难忘今宵》才肯心满意足地去睡觉，然后互相道一声‘过年好！’

其实，所谓年味儿，不仅在于物质的充实、仪式的繁复，还在于平淡生活中的一段穷讲究、折腾劲儿…

现在人，没几个愿意折腾的了！

……

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春晚…

沈母忽然道：“你外公、外婆好久没见你了…”

“…你让他们来长沙啊！”

“那么大年纪，路上再折腾个好歹！”

沈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问：“外婆他们还在那个小县城住着？”

“嗯，跟你大舅住一块。”

沈明点了点头：“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带着程萧去看看他们！”

沈父插了一句：“还有你奶奶！”

“…放心，忘不了。”

继续看电视，然后沈母又来了一句：“你们准备什么结婚？”

“…”

沈明不想说话。

看个电视，还得接受盘问。

老妈还待开口，沈父直接打断她的话：“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你着什么急？”

“我当然急了，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沈明懒得插话，他觉得现在的节奏挺好…

就是不知道奶萧怎么想的。

……

“听说今年有葛尤…”

“嗯，零点以后还有林芝灵花样游泳！”

“…她都45了，还花样游泳？”

“人家努力呀，这点没得黑！”

小两口在这边讨论，沈父沈母干脆就闭嘴了…

不多时，节目开演，第一个语言类节目是小悦悦的相声，沈明看到那张脸，就不想往下看了，干脆起身…

沈母一脸懵逼：“…他怎么走了？”

程萧笑了笑：“他不喜欢小悦悦！”

“…啊？我记得他很喜欢相声啊！”

沈父点评了一句：“喜欢相声跟不喜欢岳云盆，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