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信收敛笑容:“祖母八十余岁,肺咳不止,抓了些好药,咳嗽止住了,但还是喘,要去找好郎中,再诊治一番。”
燕七道:“华药堂的郎中医术高明,你若相信,不如请华药堂的郎中看看。”
宁信道:“华药堂的郎中都是神医,医术自然高明,我是信得过的,可是,祖母年纪大了,不堪劳顿,不经折腾。此去金陵,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怎么受得了呢?”
燕七道:“华无病的女儿华翼就在杭州啊,那天,还一起吃饭来着,今晚,就让华翼去为祖母望诊。”
“哎呀!”
宁信一脸笑容:“燕兄真是我的贵人啊,若有华翼为祖母治病,真是万金难求。谢谢,我要再次感谢燕兄。”
“哎,别客气。”
燕七聊完了琐事,这才将话题扯回重点:“宁府丞,我此来,不仅是为了私事,也有些公事,请府丞大人帮忙沟通。”
“什么事?”宁信问。
燕七道:“是关于华兴银行的事。”
提及华兴银行,宁信一脸佩服:“燕公子,你能勾勒出开设银行的规划,真让我难以仰视啊。银行比之钱庄,不知要高明多少倍,更加惠民,也开设了一条壮举啊。”
燕七臭屁的炫耀:“现在的华兴银行,不过是雏形而已,像是一只小小鸟,长了翅膀,但还不会飞翔。”
“今后,华兴会还会加入基金,理财,保险,以及种种贷款。总之,用处多多,前景可期啊。”
宁信听着那些前卫的名词,也很激动,毕竟,他已经从华兴银行得到了实惠。
若是没有华兴银行的承兑,他这十万两银子,就算是银票,也会抬好几个大箱子。
那多碍眼啊。
宁信用力点头:“燕公子只管大力去做,我会力挺华兴银行。”
燕七话锋一转:“我知道,宁府丞支持华兴银行这种有前途、利国利民的产业,但是,某些人却看不惯华兴银行,甚至于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强行将华兴银行赶出杭州。”
宁信一听,火冒三丈:“谁?竟然如此荒唐,要把财神爷从杭州赶出去?这不是倒行逆施吗?”
燕七一字一顿:“杭州府尹——崔鹤林。”
宁信一听,眉头蹙起。
“原来是崔府尹。”
宁信心头火起,咬着牙,铿锵有力:“就算是崔府尹,也不能如此武断,难道,他要置杭州的民生、经济于不顾吗?”
燕七道:“就在昨天,崔鹤林联合财税司下发了文书,言之凿凿,指明华兴银行的开设,不合规矩,有悖于省府财税司的要求,并且强硬要求华兴银行在十天之内关闭,理清账目,离开杭州。”
“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宁信激动的拍着桌子:“崔府尹如此做派,分明是别有用心。”
燕七道:“如何别有用心?请府丞大人提示一番。”
宁信道:“杭州有个诚信钱庄,就是崔鹤林的亲戚开设的,垄断了借贷产业。华兴银行强势进入杭州,势必会对诚信钱庄展开强有力的冲击。崔鹤林不讲道理,要强行将华兴银行赶出杭州,还不就是为了谋取私利?”
燕七其实是知道诚信钱庄与崔鹤林之间的关系的。
他这么做,也算是投石问路,明知故问。
为的,便是让宁信表达看法。
燕七问宁信:“府丞大人,真没想到崔鹤林吃相竟然这么难看,将百姓利益置于不顾。如此自私自利,府丞大人难道就任由其胡作非为吗?”
“这……哎!”
宁信一声叹息,要多无奈,有多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