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安夫人迎在门口,刚要跟自己哥哥说话,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快去坐下,别累到了。”
贾安扶自己夫人过去坐下,倒了水,递到她唇边,贾安夫人喝了几小口,才停止了咳嗽。
“我刚去了神医那边,他说你这病可以根治,以后啊,你再也不用守着药罐子了。”
许夫人含笑点头,“神医对我们也是如此说的,希望半年以后我的身体真的能好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回娘家,可以好好的陪大哥和嫂子说说话。”
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她几乎很少回府。
元伯侯爷捋着胡须,“那是自然,等你病好了,先回府去住几个月,陪陪你那让人头疼的侄子。”
提起许靖,许夫人脸上带了笑,“靖儿呢,去国子监了?”
“他呀,刚随着我去了战王府,找战王妃的小叔子去玩了。”
“哎,对了,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贾安回答,“神医嫌府中不清净,要带夫人去平阳县去治病,我陪着。”
“平阳县?那不是战王妃的老家?”
“是。”
“太远了,就不能寻一个就近的地方,我也好随时过去看妹妹。”
“远一些也挺好,能避开京中的纷纷扰扰。”
想起罗国公府最近发生的事情,元伯侯点头,“你说的对,治病讲究的就是心静,远些就远些吧,清静。”
又坐了一会儿,见自己妹妹面露疲色,元伯侯起身告辞。
贾安亲自送他出来。
元伯侯一路上都在叮嘱,“去了以后,要多给我们来信,需要什么,我让人快马加鞭的给你们送过去。”
贾安都一一的应下,送他上了马车。
元伯侯坐着马车直接回了府,给自己夫人说了贾安夫妇要随着神医去平阳县治病的事。
元伯侯夫人也很高兴,“只要能治好小妹的病,去哪里都行,更何况平阳县还是战王妃的老家,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会有人照应他们的。”
元伯侯也赞同,“我也是如是想的,这样,你准备一些厚重的礼品,我们明日再去一趟战王府。”
元伯侯夫人应下,这才问,“靖儿呢?”
“他在战王府和虎子玩呢,等天黑再派人去接吧。”
到了天黑,元伯侯夫人派人去接,许靖说什么也不回府,对小厮道,“你回去吧,就说我要在战王府住几天,国子监那边让我父亲给我去请假。”
元伯侯得了回禀,当即就要亲自去把人给接回来,被自己夫人拦住,“左右我们明天也会去战王府一趟,明天把人接回来也不急。”
……
入夜,天色深下来。
许夫人喝过药后躺下,贾安给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你安心休息,我去父亲那里一趟。”
许夫人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她睡熟了,贾安才离开床边,吹灭了蜡烛,轻手轻脚的出来,带上房门,去了罗国公的院中,和罗国公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后,换上了夜行衣。
罗国公嘱咐,“小心些。”
贾安应,悄无声息的出了府。
将近子时,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贾安身形很快,一盏茶的工夫便到了靖安伯府。
府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还亮着灯。
贾安如鬼魅般在靖安伯府里穿行,很快到了那个小院,院中静悄悄的,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有气无力的拍门声传来,夹杂着嘶哑的喊声。
今天被金元带回来以后,贾夫人就被锁进了这间屋子里。
贾安走近,掏出一根细丝,把锁打开,在门开的那一刹那,闪身躲去了阴影中。
贾夫人从门里摔出来,不可置信的趴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然后迅速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住的院子里跑,跑进去以后把所有的银子揣在身上,又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用包裹随意的包了,抱在怀中往大门口跑。
跑了几十丈远,又突然停下,转身往侧门跑。
贾安先她一步把侧门的锁也打开,贾夫人畅通无阻的跑出了府,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城门跑。
贾安一路跟随。
城门口没开,贾夫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马蹄声传来,她转头看过去,见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前除了车夫,还坐着一个穿着体面的小丫鬟。
她过去挡在马车前面,“你们可是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