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覃把水盅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掀开薄被就要下地。
张爷伸出手拦住他,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无可奈何的说,“你别动,我去去就来。”
张爷去了药铺,抓了活血化瘀和止疼的药回来,让小厮熬了给白覃服下,“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去我那边住。”
白覃摇头,“这样做会让战王妃起疑的,不用了。”
“不行,你如果不过去,我就告诉大姐,二者你选其一。”
白覃不是习武之人,五皇子这一脚几乎是要了他半条命,如果再来一次,白覃说不定会落下内伤,损了身体。
白覃没法,只得答应,“好吧,我今日在家歇息一天,晚上我便过去。”
白天府里人都在,五皇子不会来。
张爷这才放心了。
……
白锦去了绸缎铺。
县里的衣裳料子自然不能和京城比,白锦挑来挑去,勉强挑到三块能入眼的。
“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给我来一身衣服的。”
“好嘞。”
伙计拿着剪刀裁布。
白锦扭头去看别的。
五皇子带着一名随从进来。
看他穿着不凡,另一名伙计忙上前来招呼,“这位公子,您来买布?”
“嗯。”
五皇子应着声,给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假装去看布料,从白锦身边过去。
五皇子收回视线,“我来平阳县走亲戚,来得急,没准备什么礼物,在这买些料子送给他们。有什么好的,给我推荐一下。”
是个大客户!伙计大喜,给他介绍。
料子裁好,伙计包好,双手递过来,“这位小姐,料子包好了,六十两银子。”
白锦拿荷包付钱,手伸出去,没摸着,低头一看,挂荷包的位置空空如也,顿时慌了,
“我荷包丢了!”
伙计闻言拉下脸来,递布料的手缩回去,“这位小姐,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瞧着刚才她挑三拣四的样,还以为真的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原来是个穷酸破落户,拿不出银子,反倒说荷包丢了。
“银柳,你不看看是不是我落在马车上了?“
其中一名丫鬟跑出去,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回来摇头,“小姐,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爹刚给了我五百两银子。”
白锦急的额头冒汗,白夫人在的时候,在银钱上对她管的很严,每次出去玩,顶多给了几十两,五百两是她从小到大拿过最多银子的一次。
伙计静静地看她们演,这样的戏码他看的多了,每年都能碰上过几出。
“快,咱们回府去找。”
白锦说着,往外走。
“哎,这位小姐……”
伙计很大声,店内看布料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您呐,回去找银子可以,但不能都走,得留下一个人,要不然我这布料就白扔了,你可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能做这样的事。”
白锦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没听出伙计话里的讽刺,“银柳,你留下。”
“哎哎哎……”
没等银柳应声,伙计从柜台后出来,拦在她面前,“这可不行,她一个下人,要是我们一眼看不住,她跑了怎么办,要留也是小姐你留下!”
“放肆!”
在京城的时候,白夫人领着白覃去买东西,无论走到哪儿,掌柜的和伙计们都是客客气气的,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伙计。
“哟……”
伙计认定了她们是拿不出这银子,说话自然不好听,“这位小姐,只要您把银子付了,你说我放什么都行。”
布料都裁好了,要是她们不买就没人买了,掌柜的一准让他赔。他可没有,就算把他卖了也不值那么多的钱啊。
白锦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气得身体都发抖。
“银子我替这位小姐付了。”
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玉树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