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做不出当着郑荀面说他死了的事,她扭头温和地对元儿道:“元儿,他是你爹,你名字便是他取的,以前他常抱你,你还记得么?”
郑荀走时元儿才五个月大,怎么会有印象。
元儿疑惑地看着庞六儿,又去瞧郑荀,说白了,他还处在六儿说什么他都信的年纪,生死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摸清。
“爹。”元儿开口。
郑荀闻言,顿时神情激动,他蹲下身直视着元儿,刚欲抱起他,却又听得一声怯生生的音:“爹。”
月姐儿见她哥哥开口,也跟着唤道。
小娘子乖巧地窝在六儿怀里,郑荀扭头去瞧她,又牢牢盯着庞六儿,他打听过,那庞寡妇收养了个孩子,只刚他进院子里见这小娘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莫名熟悉。
郑荀终于忍不住问道:“六儿,这孩子?喜鹊说是你收……”
郑荀望着炕上三双齐齐望向他的眸子,瞬间噤了声。
六儿显然不大愿意说,她低头看着月姐儿的脸,沉默半晌才白了郑荀眼:“不都是滚炕滚出来的,我个寡妇,难不成要告诉人家,我偷汉子了。”
她这么一说,郑荀如何不明白什么意思。
郑荀原蹲在炕前,这下猛地起身,将这母子三人都给抱在怀里,六儿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
跟六儿身上尚未散去的土腥味不同,郑荀怀里带着股淡淡的墨香,元儿埋在郑荀怀里深吸了的口气,悄悄问六儿:“娘,爹他是不是读书人啊,身上有你说的那种味道。”
墨汁的味。
读书人都顶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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