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睡糊涂了!!
她抬起手掌贴了贴自己的额头,企图借用掌心的冰凉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她轻咳咳了一声,准备起来时,眼前的萧湛单膝跪下,扣住了她的脚踝。
她一惊,反射性缩了一下,“阿湛?”
“师尊,地上凉,先穿鞋,还有袜子……”
她垂眸,看到了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她的皮肤比一般人都要白,这常年不见光的脚也就更白了,平常自己看不觉得,可与萧湛的手一对比,白得像是在发光,而她的脚丫子也远比自己平常见到的要小,刚刚好是他一个巴掌的长度。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蜷了蜷脚趾。
“我……我自己穿,你……你把鞋给我。”
萧湛比她的反应快,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妥帖地替她套上了袜子,再将鞋穿上。
“好了。”
“……”
鞋里的脚趾又蜷了蜷,站起来时,她总觉得脚底还是烫的,忍不住用鞋底搓了搓地,正想说些什么转移一下这莫名的尴尬,萧湛站了起来,她不得不随着他拔起的身高,抬高视线,然后脑袋仰出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角。
“……”矮不是她的错啊,是原身结丹太早的锅。
算了,脖子会断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平视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胸口,无奈之下,她退了几步,拉远距离。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哦,那吃饭吧,阿润呢……”
“不知。”
“……”
这般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下场就是永远是她提问,他回答,如果她没话说,那么他也不会说话,只会亦步亦趋地跟着,永远在她身后的影子里。
话少也不是不好,就是尴尬的时候,会更尴尬啊。
“师尊……师尊啊,开饭了呀,阿润饿了啊,您在哪啊?师尊您不会爬狗洞逃出去了吧?”
这时候,崔润的好嗓子就如同及时雨了,一路嚎过来,明明聒噪得像几百只鸡鸭在吵闹,繁星听着却无比的顺耳。
崔润看到个狗洞,果断地趴下撅起屁股往洞口里探,“师尊,您在吗?”
繁星:“……”
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为什么性格会差那么多?
“嚎什么,不在这吗,还狗洞!你平日里到底怎么想我的?”
崔润扭头看到了一前一后走来的繁星和萧湛,摇着看不见的尾巴迎了上来,“这不是一直找不到您吗,还是师兄厉害,每次师尊不见了,都是师兄第一个找到您的。师尊,吃饭吧,今日可是您的生辰。”
“就你贫!!”
繁星迈开了步子,三人一起回到了厅堂,温暖站在门口温婉和煦地笑着。
第五和狐蝶也已经回来了,第五正在倒酒,狐蝶见到她,立刻眨起妩媚的眼,各种的撩,然后跑上来转个圈,让她欣赏一下今日的服装搭配。
桌中央的放着一盆永怀素兰,吐纳着芬芳,花瓣粉黄蓝三色,婀娜多姿。
她亮了眼,快步走过去欣赏。
这花对她而言并非是什么非得到不可的东西,她自己也能种,只是几个徒弟问她今年生日想要什么,她随口说了一下,没想真就给她弄来了,还是粉黄蓝三色的花瓣,等欣赏够了,就拿来嫁接她那株珍品鬼兰吧。
说起来,她也就是几个月前在某个镇上提过一次,也不知道被谁听了去,传得沸沸扬扬,修仙界的人闻风而动,这东西突然就红火了,成了稀缺之物。
崔润在她身边说着得到这盆花有多不易,搞得好像为了这花,他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似的。
萧湛闷声不吭,但是见她开心,微微上挑了嘴角。
一群人坐下用饭,替她过生辰,其乐融融。
岁月静好,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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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宗,拇指峰。
万剑堂内,秦燕支觉得脑袋有点疼,他下首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正十分优雅地品着茶。
林瑶与罗清云对望了一眼后,视线齐齐落在前方如山高一般堆起来的礼物上。
这都是给自家师妹百里繁星的,没一件是他们的,礼物上都有送礼之人的宗门徽纹。
飘渺九天宗富甲天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且都不带商量的,也不管收礼的那方有没有地方放,罗清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礼物里的一个丹炉,这丹炉天下就一只,没想九天宗那么豪气竟然当礼物送来了。
可惜不是给他的!
那年轻男子喝完了茶,抬头看向秦燕支。
他玉冠高束,墨发如乌玉倾泻,如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铠纱外套,内里是月白锦袍,腰间缀着飘渺九天宗宗门徽纹的玉佩,长身玉立,如洁瑜无瑕,儒雅而帅气。
但是相比秦燕支的和煦儒雅,他多了一份隐隐的霸气,明明姿态闲淡,却令人不由自主仰望,如对巍巍高山。
“苍松君,在下此来提亲,让您有那么为难吗?”
秦燕支一脸的哭笑不得,“少宗主,若是别人一点不为难,可若是小师妹,在下只能说……真的很为难。”
“若苍松君觉得为难,那不如让在下亲自与百花殿相谈如何?在下诚意之至,天地可鉴,希望能迎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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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记得绝恋里,某人这样过完欢乐的生日,就虐了……(抚下巴)
悠:对,后来头都没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