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她,他该怎么活着呢?
如果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离她这样近的机会,如果她没有对他笑过,如果她没有对自己这样好,或许他还能忍受她的离开。但现在他连一会儿听不见她的动静都坐立不安,甚至晚上都要惊醒好几次去她门口听听她均匀的呼吸声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一个美梦。可是他该怎样才能让她爱他呢?他该怎样才能让她允许自己永远留在她身边呢?
要是把她囚禁在这里呢?可他想想就被她可能的仇恨眼光戳痛了心脏。也许这段时间已经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好礼物,也许他应该在这段偷来的梦境结束时让江云青回到她本来的生活里。
可对着镜子中自己的眼神,他根本无法掐灭眼神中熊熊燃烧的渴望。无论在江云青面前伪装得有多么好,在迎上江云青清澈目光的时候,他都要被自己内心的咆哮逼疯。他自虐般地逼着自己保持和她一步远的距离,他怕江云青会躲开,更怕自己失控。但今天早上趁着江云青没有防备的时候揉到她发顶的时候,病态的占有欲已经摧毁了他所有的克制。他想要她,他想留下她,他想要彻底占有她。
这几天江云青都要出门去探望父亲的老友,顺便解决父亲走后一些程序上的事情。这也给了蟑螂机会用螺丝刀和小锯子破坏了江云青卧室的锁头,这样便只会发出上锁的“咔哒”声,而不会真的把门锁住了。
卑劣、下流,蟑螂唾骂着自己,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径一旦被江云青知道,她一定会马上搬走。但是他又拼命为自己开脱着,告诉自己只在江云青床底睡一晚就好,一晚就好。
晚饭后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的江云青在沙发上待了许久也不见蟑螂从关着门的书房里出来,本想去敲敲门问他有没有吃饭,走到门口又放下了手。这几天的应酬让她不得不撑着笑脸去迎来送往,好像没有人如她一样因为父亲的离开耿耿于怀。她的心情并不好,倒不是父亲的老友们人情淡薄,只是江云青的世界很小,父亲的离开是其他人世界里的一片乌云,于她便是塌陷了整片天空。
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江云青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从来就是一个认死理的姑娘,只有不变的东西才能给她安全感,哪怕这种念头在人类之中算是怪胎。
这么多天过去,蟑螂好像在她心里变得重要起来,她是那么怕虫子的一个人,居然会觉得蟑螂随着情绪上下摇摆的触须可爱,居然会对一直蟑螂产生了类似依恋的情绪,居然回家之后想要首先见到他。
但这种情绪是危险的,江云青不知道没有见到蟑螂出来迎接她时的失落感从何而来,但是下意识觉得这样也好,她本来也不该和蟑螂有这么深的牵扯。
就这样吧,不曾开始,就不会难过。
————————————
开始整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