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他应该在海里撞击到了头部,又因为没钱活不下去,自己打工养自己,为了省钱没去看病。
有些毛病就是拖不得的。
时寒也没辙,最终只能好好将人养着,就像那一庄园的花似的,少受外界的刺激。
他曾经愿意将沈念养成温室里的娇花,如今也能毫不留情地让他经历血雨腥风的摧残。
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现在我要拿回来了。
太阳快下山了,南若瑜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时寒出来前还取了一件风衣带给他。
“冷不冷?”
不远处的钟楼响起了雄厚的敲钟声,越来越多的向日葵从教学楼里跑出来,直奔学校食堂,不愧是军校生,跑起来的速度完全不比校医慢。
估计也是这儿离食堂不远,否则饥肠辘辘根本没法用跑的。
南若瑜不肯穿风衣,自己缩进了他怀里,金色的眼睛始终望着那尊雕像。
时寒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顺手解开纯银发饰,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点束发的痕迹都没留下。
夕阳在俩人身上铺上一层淡金色的薄纱,地上斜长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越来越多学生朝这个方向看过来,经过一天的匿名论坛的发酵,大家都远远地张望、小声议论着,却没有人敢靠近。
时寒边捋着细软的发丝,也顺着南若瑜的视线看过去:“在想什么。”
南若瑜闷闷地说:“好多人把我当成他。”
“我听过关于他的事,他们都喜欢称他为天才、无所不能的贵族,惋惜于他的早逝。”
时寒就知道,他一不在就有人跟南若瑜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他要人当吗?谁能当得了他?
这帮人吃饱了撑着,把劳资雕得那么丑,还想拿劳资来冲业绩。
滚蛋。
时寒说:“真的无所不能,就不会早死了,人总有极限的。”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兽人也一样。”
南若瑜抱得更紧了,仔细感受着少年传过来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感觉不到痛觉的他,内心生出一种丝线拉扯般的疼痛感。
要是真的无所不能,就不会早逝。
时寒以为他不高兴,问:“那你觉得像吗。”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