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批准又能怎样,鲛人也不是一上来就要求特权,那一身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惨不忍睹,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专门给学生发黑心棉呢。
南若瑜见时寒不打算赶他回去,于是放下心来……蹭得更起劲了。
时寒每天早上被他蹭得梆硬,又拿这小祖宗没什么办法:手是他绑住的,人是他抱住的。
生病的鲛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蹭蹭罢了。
过敏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换上鲛绡后的第三天,南若瑜身上的印记就剩一点点草莓红的颜色,在白如凝脂的肌肤上艳丽得不行。
他好了,时寒却不怎么好了。
南若瑜休息了几天,精神好了很多。这天早上,他醒得比平时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惨白的墙壁。
宿舍的床只有一米二,上铺是床板,底下是书桌。
南若瑜睡在里侧,时寒从身后抱着他,手还搭在绑住手腕的鲛绡上。
盯了一会儿墙壁,他轻声说:“你好硬。”
圈着他的那一只手臂骤然收紧,身后的时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南若瑜扭啊扭扭啊扭,终于把自己翻了一面。
他直视时寒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眼皮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秋天稍微有些凉了,窗外寒蝉叫得一声长一声短,时不时伴随着一串清扬的鸟鸣声。被窝里暖得发烫,南若瑜身上散发着药膏的青草香气,被体温一蒸,简直令人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
时寒在想,自己一向克制谨慎,怎么就顺利地被这条鱼爬了床。
全然忘记了现在其实是在南若瑜的床上——他自己叠了个整齐的豆腐块之后再也不想把床铺摊开。
他喜欢南若瑜吗?
喜欢的。
从今往后,要是每天早上都能拥有一个这样的早安吻,时寒可以用一切去交换。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时寒努力回想着。
或许是从他不顾一切地从斯里兰找到桑林星来;或者是南若瑜偷吃小黄鱼被发现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可能是嘀嘀咕咕地说想生蛋、时寒听得哭笑不得的时候。
又或许,时间更早……
早在他出现在拍卖会场,从那双金色的眼眸第一次睁开起,他们之间就有了再也扯不断的羁绊。
羁绊仿佛在心底深处埋下一根危险的引线,当南若瑜仅仅因为他回答了一个“想”字,就跨越星系和银河,穿过车流人群,不顾一切地冲进自己怀里时——时寒听见引线燃尽、炸开,怦然心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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