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他嘴角逐渐绷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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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模拟对战舱对肌肉记忆的训练度有限,时寒每天在虚拟舱里挨打,出来体育馆还要遭受机甲的折磨——梁琼当真是花样百出。
好在时寒进步神速。
南若瑜每天都要给他擦药,看着那一身花红柳绿的,只觉得心疼得要死。
时寒性格十分强势,过去从没人能让诺兰侯爵受半点委屈,如今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训练。
但不管多辛苦,他都没有一句抱怨。
从生,到死,再到生,他经历过的攻讦、承受过的压力,包括曾经那些不能相认的故人,两世经历的所有苦楚都被时寒咬牙和血吞入腹中。
南若瑜看得心疼,连揉开淤血的劲儿都不舍得使。
少年光着背脊趴在床上苦笑:“你这得揉到什么时候去。”
“梁琼不是研发了一台医疗舱么,”南若瑜一边使劲揉着淤青,一边说:“你怎么不进去躺躺?”
时寒说:“没必要太依赖这种高科技,以后也不是走到哪里都能随身带一台医疗舱,还得再带几个会操作的医师,小伤口就算不处理也恢复得快。”
他就是不习惯太依赖除自身以外的事物。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时寒正疑惑地回头察看,南若瑜从后面环抱住他。
时寒笑着说:“前两天还嫌我爬到你床上去,这会儿怎么又这么黏人了?”
鲛人族虽然不冬眠,但到了冬天,精力会没有其他季节那么活跃和旺盛。南若瑜整条鱼懒懒的,不怎么愿意动,时寒怪怀念前段时间每天被蹭醒的日子。
南若瑜趴在他背上,抱着他不肯动。
时寒说:“今天不把淤血揉散的话,明天工作量会更大,司教官才不是薛峰那种业余冠军,他下手可狠了,你要累的话我等李夕回来……嗷!”
他毫无防备地接了一肘,音调都变了。
“不是……你……怎么什么人的醋都吃啊……”
南若瑜朝刚才“下手”的地方给他呼呼了两下,然后说:“我不喜欢李夕,他在监视我。”
“我知道。”时寒有气无力地说:“他跟我说了。”
南若瑜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不用太担心,李夕这种学生从小到大学业名列前茅,一路学霸考上来,性格又轴又不服输,”少年说:“他自己凭本事就能进的地方,却被人轻易拿出来当作一种交易,对像他这样的学生来说和侮辱没什么两样,甚至比王佳义把他当作假想敌更令他生气。”
“我告诉过李夕,但他依然坚持追踪来源,我就随他去了。”
南若瑜一时间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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