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南若瑜眉尖都要蹙在一起,宽慰道:“……没事的,骨折愈合速度被治疗射线提高了130倍,难受也是正常现象。”
“他起码得躺四五个小时。”
忍过这半天时间,时寒就不需要像李夕那样打石膏过半个月。
尽管梁校医一直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南若瑜还是察觉到他隐藏在外表下的怒气。
鲛人手抚摸上医疗舱的透明顶盖,蓝色的血液与电流融为一体,从无数的粒子运动中探查到时寒的伤口在愈合。
舱内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睁开眼,湛蓝的眼底映照出南若瑜的绝色容颜。
时寒缓缓做出一个口型:没事。
南若瑜扯出一抹极淡的微笑。
时寒重新闭目养神,没看见南若瑜搁在透明舱盖上的手指悄悄蜷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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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愈合的痛苦不是疼而是痒,时寒经过半小时的折磨,终于忍无可忍地开了麻醉雾,在医疗舱内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
再清醒时,外面阳光依旧灿烂。
“你醒了啊?”
梁琼坐在病床边,一边查看着时寒的病例,一边神情凝重地说:
“现在是新星历3440年,你昏睡了整整二十年,若瑜已经和别人结婚生子,孩子都有你这么大了。”
时寒:?!
少年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这回换梁琼傻了。
他全然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被这种拙劣的伎俩骗到,当时就没忍住,拿着病例一边往床上拍,一边哈哈大笑,毫无为人师表的觉悟。
更看不出他才跟某些负责人当面拍桌子叫板过,那股狠劲要被时寒看见了,估计当场一句好家伙。
时寒:……
他假装淡定道:“若瑜呢?”
刚才的一刹那,时寒满脑子都是:他要是出事,家里的鱼该怎么办?
梁琼整理着手里的资料,道:“若瑜出海去了,别这种眼神看我,他心情不好让我给他申请出海证,说很快就回来,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24小时盯着他”
校医递了一杯热水给时寒:“去洗澡吧,一身都是汗,还有你看看自己那一身牙印,我说什么来着,色字头上一条鱼……”
时寒老脸一黄,赶紧打岔不让他把话说完:“那个学生……”
他刚开口,梁琼就比出个噤声的手势。
“带到一区去了,我接触不到,你死了这条心吧。”
梁琼放心不下,又严肃地叮嘱:“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相信你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这种事情要么抓住机会一举扳倒对方,要么就少提起,不然只会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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