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秋觉得在理,于是才留在这里,让江乘舟去处理庭审的事。
看着不断刷新的庭审记录,他再一次想起叶寻歌。
连云秋不是没有动摇过,但他始终认为一切是可以改变的:既然从上烂到下,那就争取成为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他能改变这种现状。
叶寻歌是第一个动摇他信念的人,南若瑜是第二个。
——就好比明珠蒙尘,再干净的人都会被这污浊的血水弄脏。
南若瑜何其赤诚,面对种族仇恨,依然尝试用人类的规则与方式来解决。
可结果呢?
他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反而在最最“公正”的法庭上被抹黑。
兽人族对待同族极为仗义,从南若瑜杀死变异鲛起,以后便再也不会被任何兽人种族所接纳。
连云秋不再劝他们。
他甚至开始觉得,或许叶寻歌才是清醒得最早的人。
这群人里最沉默的就是李夕。
他紧盯着屏幕上的一行行字,似乎想要穿过这些符号,看见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令人心碎的神情。
南若瑜浑身湿透从海底的地狱中爬上岸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李夕脑海中。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小寒呢。”
刑策听见这话终于想起来,打起精神道:“别急,江大哥说小寒会想办法进庭审的。”
丁宁惊讶道:“小寒不是被关押了么?不传唤怎么进去?”
“是啊……”苏年年同样百思不得其解,却乐观道:“我觉得他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连哥!”
连云秋其实心里没底,却依然点点头。
“是的,他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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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南若瑜脸色越来越苍白。
这事要搁江乘舟身上,杀就杀了难道还要看黄历么。
但南若瑜情况不一样。
鲛人外冷内热,看着一副爱答不理的薄凉样子,待人却十分真诚——起码比蔫坏的小老乡要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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