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显然在屋檐下站了许久,他手里拿着一根将灭的烟,浑身透出一股寒意。
看清来人后,贺林晚先是愣了愣,随后问道:“就要回去了?”
时寒对贺林晚没什么好脾气,却并不打算过早撕破脸皮——尤其还是在今晚这种场合。
他看得出来贺林晚有话想对自己说。
时寒捏了捏南若瑜的耳垂,小声道:“你先去找江乘舟。”
南若瑜先看了看时寒,又看了看贺林晚,最终飞快地在时寒唇畔亲了一下,然后才飞奔去樱花园。
他一走,回廊好像都黯淡了几分。
时寒嘴边还擎着一丝笑容,在面向贺林晚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幕拉斐尔男爵似曾相识,刚才自己面对加列时便是这么做的。
换做其他人贺林晚或许还有手段,可要面对的是这人,他心里便半点底都不剩了。
——重逢早已变得物是人非。
贺林晚给他递了支烟,“抽吗?”
时寒拒绝:“不了,我这次打算多活几年。”
俩人相顾无言,贺林晚扯了扯嘴角,没能扯出一抹微笑。
最终还是时寒率先打破沉默:“上一次见面,阁下似乎也是在赫利厄斯王宫走廊抽烟。”
贺林晚:“你还记得。”
时寒冷嘲道:“几年未见,阁下变得多愁善感了。”
贺林晚说:“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没处抱怨,抽两根烟还不行吗。”
时寒道:“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也没空了。”说完迈开腿就要走。
他原本也有话想问贺林晚,但时寒天生就比一般人活得通透,贺林晚各种异样举动,包括成为沈念的后台,早期他不理解,到这会儿其实已无需多问。
时寒确实没有想过,隔着数万光年,曾经打过一次照面的人,竟然还和自己有过别的渊源。
若不是这层渊源,贺林晚不会前往拍卖会,也就不会遇到刚重生的时寒,索里没有死在营救前夕的话,寒武星战役就不会爆发……
时寒和南若瑜也不能因此相识。
事到如今,这笔无头帐不知该跟谁算,只能说造化弄人,他们两个注定是对手和敌人。
时寒要走,贺林晚也没有拦他。
就在青年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男爵忽然出声说道:“沈念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可回应他的只有春夜无尽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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